宋知味走到她?的面?前,心里有了不好的念头,顿了顿,先叫其他的人出去,而后问:“你?的意思是说……这是邬庆川告诉你?的?”
兰山君颔首,“当年,你?的诗句被你?的父亲宋国公得意洋洋的写?信寄给邬庆川后,邬庆川又寄给了我的师父夸赞你?,我自然也?看见了宋知味,你?的诗,写?得可真差啊。”
宋知味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之后才?问,“你?和邬庆川等人,一直相识?”
兰山君嗤然一声,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讥讽笑?道:“宋大人,你?这般的自傲,又自认聪慧,怎么临到上阵了,却连这些我都不愿意藏着的事情?皆不知晓。”
她?越来越大声:“宋国公在?你?幼时,应当是极看重你?的。因着跟邬庆川关系好,常年有书信,便在?书信之中,夸起你?的好。邬庆川自然也?喜欢你?,还常常对郁清梧说:你?瞧瞧宋知味多厉害如此这般,我们怎么会对你?没?有敌意?”
宋知味闻言,便知晓事情?可能要坏了。他的淡然姿态也?有些维持不住,也?高声截过她?的话?:“你?不要攀扯我家,这些什么诗句,稍稍打听就能知晓。”
兰山君目光却逐渐幽深起来,“你?真的真的以为,我没?有证据吗?”
她?轻声道:“你?十岁的时候,应是跟宋家二?少爷三少爷起了争执,半夜想要报复,却不小心从窗台上摔了下去,将背后磕破了皮,至今还有疤痕吧?宋国公可是心疼得不得了,邬庆川还给他寄过一次药回来,也?不知道叫你?的伤疤淡了些没?有。”
宋知味的心顿时跳得越来越快。这事情?,因着不体面?,父亲和母亲从未对外提过。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整个人被兰山君的话?打乱了思绪,兰山君见此,便又哈了一声笑?起来:“宋知味,你?还真是一无所知啊那你?被邬庆川叫来审我做什么?我以为你?们是做了鱼死网破的打算,这才?敢揭露我的身份……可是现在?看来,鱼死网破可能不是,但你?一定是宋国公跟邬庆川的弃子。”
“怎么,当初你?那般被宋国公重视,如今却被推出来成为替死鬼?你?这几年,怎么过的,怎么过成了这样唔”
她?的脖子被宋知味掐住,根本无法再发出声音。
宋知味脑海里纷杂,却知晓不能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他的手继续用?劲,已?然起了杀意,却又有些迟疑,不敢在?牢狱里面?直接动手。他冷声道:“看来你?在?被捕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谎言。”
兰山君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却没?停过嘴角的笑?意。他越是这样愤怒得撕下自己的伪装,她?便越是高兴。她?艰难的问,“你?……你?还记得……药王身吗?”
宋知味一愣,手一松,兰山君得以急急喘几口气,她?抬起头,又笑?了笑?:“宋知味,你?一定要记得……记得这三个字。”
宋知味眼睛眯起来,刚要继续动手,就听见刘贯的声音响起来,“宋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宋知味松开了手。
他淡淡道:“郁夫人好歹是郁大人的夫人,不好动鞭子伤及皮肉。但她?满嘴谎话?,却也?该知晓说谎话?的代价。”
兰山君咳嗽了几声,“谎话??若你?觉得是谎话?,就不会这般生气得想要先下手为强杀了我。”
刘贯连忙叫人给兰山君端来一张凳子。
宋知味却看着他的态度想起了邬庆川的话?。
邬庆川说:“陛下最怕的,便是皇太孙依旧继承了先太子和段伯颜的路子。而兰山君是段伯颜养女的事情?一旦做实,陛下便对皇太孙有了不会消除的隔阂,自然会相信他和倪陶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