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铁青,他向来?看不上这?些,也觉得?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情并不需要绝对的无错。
但?此?时郁清梧一算账,他心口就气得?很,“这?群贪官污吏,必须严惩才行!”
他都被逼着?要银子了,其他人怎么能贪呢?
下朝之后,郁清梧回太仆寺前被邬庆川叫住。
他冷脸往前走,并不愿意听邬庆川的讥讽。
邬庆川却?道?:“你不想知道?倪万渊为什么要去死谏吗?”
郁清梧脚步一顿,而后笑了笑,“邬阁老,您又来?我面前逞威风了。”
邬庆川却?不恼怒,而是点评他今日在?朝堂上的论调,“你想用?空吃马粮的事情来?拖延陛下让太仆寺出银的事情,这?没有错,可是,你能拖到什么时候呢?”
郁清梧并不说话。
邬庆川:“兵部如今还没有银子给边疆战士你护住了那些牧民?,但?你可有想过,边疆战士又该如何自处?你不怕他们发生兵变吗?”
他步步紧逼,攻其心志,“郁清梧,若是因你固执而发生战乱,无辜百姓和战士死去,你如今护着?的这?些牧民?,又有什么用?呢?他们难道?会感激你吗?”
“你这?样,不过是害死了更多?的人。”
郁清梧就从邬庆川的话里,窥探出了这?么多?年大部分官员对太仆寺卖供马的态度:他们是想牺牲牧民?,来?维持最多?人的利益。
他们甚至觉得?这?是正义的。
他失笑,摇摇头,看向邬庆川道?:“阁老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把天下兴亡,都加付在?我的身上。”
“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至于军饷……”
他还未曾说完,邬庆川突然接口,“你是不是还盼着?天下乱起来?……你是不是以为天下乱了,换个人做皇帝,也许还是好事。”
郁清梧眼睛眯起来?,“邬阁老,你这?话太放肆了。”
邬庆川却?笑了笑,没有再说,而是道?:“清梧,你的道?,难道?就没有越走越偏吗?”
他理了理袖子,“看见倪万渊如此?死去,你心中作何感想?”
“现在?,国子监的学?生应该已经围着?刑部开始为倪家喊冤了他们如同倪万渊一样,不惧生死,只为心中道?义而亡,难道?不比你高?贵?难道?不比你现在?的苟且偷生高?尚?”
郁清梧闻言,“你到底想说什么?”
邬庆川就静静的看着?他,“郁清梧,不要假清高?。”
“你与我,也没什么两样。”
郁清梧就哈了一声,仔仔细细打?量他良久,而后摇头道?:“从前,我走的是径,与阁老是歧路,我说不得?谁对谁错。”
“但?现在?阁老手上沾满鲜血,我行的便是泾,与阁老是泾渭分明,对与错,几十年后,几百年后,甚至是几千年后……后人一看就知,你我谁对谁错。”
他从不觉得?自己不曾死谏是错。
他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邬庆川嗤然,“等你知道?更多?之后,希望你还能说出现在?这?句话。”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他意有所指,“你娶了镇国公府的姑娘,现在?想来?,竟然还是有些缘分的。”
冰山高处万里银(18)
郁清梧没有去刑部看那群国子监学生闹事。
闹是闹不起来的。又是国之利器, 刑部不敢伤着他们,所以性命无忧。
但会?抓几个无权无势的关进大牢里杀鸡儆猴。
不过邬庆川不会放任他们不管。
他还要靠着救这些学生去展露自己的?风骨,以挽救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