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只?好让人先罢了邬庆川的职,幽禁在大理寺里?,等候三司会审。
这些事情,上?辈子都不曾有过。
兰山君第一次站在这场洪流里?看?官场百态,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她看?得懂了。
以前看?这些,总觉得高深莫测,但如今看?,事事有根据,只?要把来?龙去脉弄清楚,人人的想法都能知道一二。
比如齐王。他?最开始是不愿意放弃博远侯的,一直在苦苦挣扎着,奈何皇帝觉得他?势力太大,所以执意要杀掉博远侯。
在僵持两月有余后,死是一定要死的,索性就把郁清梧也拉下马。
郁清梧是邬庆川的学生。即便现在已经割袍断义,但也是他?的学生。
两人只?要没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外头骂是骂,但却是不认的。比如朱氏,她就时不时要问?一句,“怎么还没和好?”
所以邬庆川一旦进了牢狱,郁清梧即便不跟着进去,那也要避嫌,将此事交给太仆寺其他?人来?做。而无论邬庆川定不定罪,曾经亲手操持此事步步紧逼的郁清梧,便成了凶手。
若从前他?背叛恩师是传言,那这件事情就是证据。
若从前他?的品行?还能“遮掩”,那这件事情就要把他?钉在耻辱柱上?,任人评说。
天地君师他?是要被人扒下皮来?的,尤其是被同门抽出脊梁骨,一点一点的戳穿他?的血肉。
她记得自己上?辈子听闻他?的名声时,也曾敷衍的应和说此事的夫人一句,“啊?还有这般的事情?真是骇人听闻。”
但现在,她坐在菜地里?慢吞吞的想啊:原来?是这般的。
原来?他?的一生,从这时候开始,就已经朝着最后的定局去做了。
她想帮他?,但她只?有一把刀勉强自保,却搅弄不了风云。她看?着天怔怔发神?:还是太弱了。
若是她的力量再大一点就好了。
她对付宋知味,不用再从妇宅手段去,即便用尽了谋算,对于他?还是不值一提。又好比她跟齐王,隔着层层叠叠,近身都不能。
她得想个办法,让自己也能跻身进去。
她拧起眉头,却下一瞬间?,眼前就出现了郁清梧的脸大脸。
她好笑的挪开眼睛,坐起来?,道:“郁清梧,你?回来?了。”
郁清梧哎了一声,去拿起旁边的水勺浇地,笑着道:“山君,你?在想什么?”
兰山君走在他?的身边,他?弯腰浇水走一步,她也跟着走一步,感喟道:“我在想,我之前大言不惭了。”
她跟他?说要帮他?,但其实她真正看?懂了这股洪流,却什么都做不了。
郁清梧闻言,只?觉得山君实在是可爱。
怎么会有这般好的姑娘呢?
他?一边浇水一边温和道:“世人皆说我错,但因有你?在,只?要看?你?一眼,我就知道,我没错。”
这难道还不算帮他?么?
他?笑起来?,给小菜苗又浇了一勺水,“山君,你?帮着我匡正了本心?,若以后我能成事,你?占五分。”
这话,跟骗孩子一样。
但他?说得认真,她也就信了。她便问?起朝堂的事情来?,“邬阁老怎么想?”
郁清梧说起邬庆川,脸上?倒是没有变。他?说,“陛下将他?从蜀州调回来?,并不是让他?就这样死掉的,他?还有大用。”
他?解释道:“齐王根基最好,在洛阳经营最长,洛阳的贵族,大部分与他?都有盘根错节的关系。魏王后头才起来?,虽然也有十?余年了,现在可与齐王一拼,但当年对上?齐王可打不过,于是陛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