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变得如此愚蠢?

“跟娘走,”以银子通融出来的探访时间有限,实在不想站在这又脏又冷的天牢里掰扯此等丑事,李芸茹绷紧五官,果断下了一剂狠药,“除非你是想放弃姓沈。”

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种非黑即白的地步,沈瑜喃喃:“为什么?”

“因为你是沈瑜,”瞧出儿子内心的动摇,李芸茹暗觉欣慰,面上却故意冷漠地道,“沈家嫡系的香火绝不能在你这儿断了根。”

早已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认真思索过这个问题,沈瑜脱口而出:“可我还有妹妹。”

只要沈裴能顺利替圣上诞下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会流着沈家的血。

这样一来,他对沈家也算有了一个交代。

脑内实时追剧,沈裴冷冷吐槽:【啧,我这个便宜哥哥想得倒美。】

只可惜啊,此刻站在天牢里的三个人,除了沈瑜,谁都知道他沈裴是个男的。

果然,一听沈瑜说出这话,原本就强压着怒火的李芸茹,面皮更是涨得比猪肝还难看。

沈裴。

明明前段时间还当面嘲讽过对方雌伏侍君、是非男非女的怪物,可一转眼,最让她骄傲自豪的瑜儿,竟也走上了这条会被指点非议的错路。

更可笑的是,此刻被瑜儿放在心尖、甚至不惜忤逆自己的男人,竟是个被萧弋、被“沈裴夫婿”关在天牢的阶下囚。

一想到这儿,李芸茹便觉得自己喘不过气,像是在胸口压了块大石,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悲愤,仿佛彻底地输给了沈裴。

深知儿子的表现绝非一时冲动,她只得拔下发顶的金簪,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瑜儿,你走不走?”

从没见过这阵仗的沈瑜顿时呆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怕再怎么喜欢萧霍,他都没想过和家里闹翻、更没想过逼死自己的母亲。

站在铁栅栏后的萧霍倒是一眼看穿了李芸茹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然而此情此景,以他的立场,再说什么都只会是错。

于是萧霍只能抢在沈瑜开口之前、装作大度地摆手,尽量拉高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印象分:“瑜……沈瑜,回去吧,你今日能来看我已属不易,眼下就别再让沈夫人为难。”

为难?我呸!

呆在后宅斗妾室时见惯了类似手段,李芸茹目露火光,仿佛在看一个花式勾引自己儿子的小贱人,险些没把一口银牙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