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死于兖州这不正常。”
说起这个,卫纵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对啊……他们难道不知,在边陲之地作乱,朝廷可能一时半会儿顾不上他们,但杀了当朝皇子,等着他们的便是大军压境了么?
“不但如此,你在兖州虽说是不慎着了道,但也着实杀了他们个够本白莲教元气大伤,不趁此机会蛰伏下来修生养息,居然还敢来京城撒野,难道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褚容璋眼神一厉,猛地将茶盏一放:“但如果他们根本不在乎生死呢?”
卫纵麟被他说得一怔:“什么意思?”
“若是抛去白莲教过往行事,甚至抛去白莲教这个名字,端看这一年来,宁平在宫外被白莲教伪装的琴师迷惑、兖州之乱、京中贵胄子弟在端淑姑母的花宴上中毒……以至如今三府太守遭到屠戮,桩桩件件,你会怎么评价他们?”
卫纵麟沉吟片刻,缓缓道:“……唯恐天下不乱!”
“正是。”褚容璋的眼神冷得像是要结冰,“这便是他们的目的了天下大乱。”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啊……
白莲教遗毒已久,名气太大,多少代剿灭后都是春风吹又生,只因为向来在乡野乱民中打转,酿不成大祸,久而久之,朝廷便也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尤其是本朝,党政愈演愈烈,太子之位久悬不决,朝中兖兖诸公人人都在为自家的百年富贵做打算,谁顾得上一帮泥点子都没洗干净的草民?只要不动到自家头上,看到了都当没看到。
恐怕这逆教背后的“圣师”正是利用了这份轻视,顶着白莲教的壳子玩了一手灯下黑,其实剑指皇族!
卫纵麟在阴谋诡计上的天分远不及褚容璋,听了他一席话才恍然大悟,紧接着便是不寒而栗:“既然如此,这逆教破釜沉舟后的背水一击必然不容小觑……那白启元牵涉到的,到底是什么阴私?!”
“眼下来不及追究这些了!”褚容璋面冷似铁,“看来沈三钱命不该绝啊……”他到底心志坚定,想清楚个中关节后也不因辛苦筹谋功亏一篑而抱憾,直接唤来德全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反倒是卫纵麟愕然了,他相当不喜这位掌印,虽然从前并无甚么政见上的争端,仅仅是白青崖中蛊期间二人有所接触,他便对其毒蛇般的心性印象深刻,更不要说沈三钱还与白青崖有半个青梅竹马之名。
“咱们弄倒沈三钱可不是一日之功,且兖州之事他也脱不了干系,逆教来意如此恶毒,必然曾与皇室中人有过抄家灭族的大恨沈三钱岂不正有嫌疑?”
几句话的时间,褚容璋已经平复心绪,淡然道:“事已至此,若无沈三钱,想保住卿卿便难了。”
卫纵麟听得很不是滋味,讥讽道:“哼,那个以下犯上的奴才尚未处置,又放出来一个,恪王殿下还真是心胸宽广啊。”
听得此等挑衅之语,褚容璋眉毛都没动一下,既不气恼,也无羞惭,清凌凌氤氲着的眉眼好似一幅水墨画就的佛像,俯瞰着众生的爱恨痴嗔谁又能看出他也陷在这红尘笼罩的欲毒之中呢?
见状,卫纵麟这出言不逊的人反倒惭愧了,俊脸上染上一抹薄红,讪讪道:“那请殿下赐教,为何非是沈三钱那厮不可?”
褚容璋却并未先答此问,而是交代道:“你若想保下令姑母,更是为整个勇毅侯府计,速派人去白府传信,请白夫人与白启元和离归家既然这事由后宅秘事起,白夫人这么做也无可指摘,便有流言蜚语,也无伤大雅,好过后头更大的祸事。”
卫纵麟素知既然褚容璋不是危言耸听之人,他都这么说了,看来白启元这条命无论如何是保全不了了,当下便肃容应下。
褚容璋这才道:“白启元此祸恐怕不仅是他早年不检点之故,更重要的是他生了个好儿子一个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