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今日的奔波。"

檀霭听了他这一通胡扯,三推四阻只是不肯给人看身子,仿佛有些明白了。他目力极好,方才虽只有一刹那,但他看得分明,哪里有什么胎记,那星星点点的红痕恐怕才是叫他如惊弓之鸟的根源。是……卫小侯爷吗?

萦绕在指尖的热意无声无息地消散了,檀霭听到自己平静无波的声音:"既然如此,我闭上眼就是。不过喝酒就不必了,长史太客气了。"

白青崖虽原也不是真心相邀,但檀霭这样当面拒绝还是叫他很下不来台,他憋了一口气,终归有求于人,最终也只能讪讪道:"大人贵人事忙,是我唐突了。"

*

檀霭目不能视,其他感官便越发敏锐起来。他为了够到交叠在背后的衣带,与白青崖靠得极近,仿佛将他半搂着。手掌之间一片滑腻,翻动间送往鼻尖一段若隐若现的甜香。温热、暖香将他的手掌无微不至地包裹了起来,若不是肌肤尚存几分热意,檀霭几乎不能分辨摸到的哪里是雪白皮肉,哪里是搅作一团的绸缎。

白青崖初经人事,被他摸得也是心浮气躁。檀霭闭着眼睛看不到,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被玩得肿胀的鸽乳搭在檀霭玄色的衣袖上,微微的凉意让胀痛稍缓。那往他身后探去的手不停翻搅,没来由地叫他想起那夜无法逃脱又酣畅淋漓的指奸。

不知过了多久,白青崖双臂一松,这条折磨了两个人的衣带终于解开了。檀霭立刻后退两步出了帐子,扔下一句:"我在外面恭候长史。"便出去了。

白青崖原本面带红晕,见檀霭这样避之唯恐不及,忍不住不满地低声道:"什么东西……故作清高。"

*

等拾掇好出了门,已是午时了。

白青崖穿着桂旗为他换的一件湖蓝色直缀,在檀霭后头走得气喘吁吁。他虽没过几天锦衣玉食的日子,但到底是个正儿八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拿过的唯一一样儿比毛笔重的物件儿就是茶盏,哪里跟得上檀霭?

檀霭明明发现了他跟不上,却宁可时不时停下来,也不肯放慢脚步与他并排。白青崖也咬着牙较劲,强挺着跟着走,不肯开口示弱。

又拐过一座假山,迎面走来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瞧着敦厚老实,脸上还带着笑。他一看见檀霭,眼睛就是一亮,快走了几步:"檀大人,您在这儿啊,真叫我好找!建新殿的账目出了问题,殿下说让问您,大总管正等着您去回话呢!”

檀霭不耐道:“什么时候账目的事儿也归我管了?告诉他,我不……”说到一半,就见他杀鸡抹脖似的对自己使眼色,话不由得生硬地拐了个弯,“好罢,我隐约记得这账目是在经了我的手,那我便去看看。只是……”他转向白青崖,好像是在看他,其实目光避过了他的脸,虚虚地落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