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乎每次他想找芳芳,都被丫鬟请退。
有一次他恼火了,在门外呵斥道:“妹妹眼中还有兄长?三番四次闭门不出,要摆谱到几时。”
过了一会儿,那丫鬟隔着门高声回道:“小姐说了,若兄长动气,可以再动手撒气。上次打的是左半脸,还有右半脸呢。”
董励成瞬间怂成狗,兀自笑道:“哈哈,妹妹说笑了,哥哥宠爱妹妹还来不及。妹妹先休息,我改日再来。”
后来,他找管家打听了一番芳芳的行踪。
原来她平时也会在府里走动,甚至去府外溜街游玩,可挑的都是他当值的日子、他不在府里的日子。这是刻意避开他!
想到妹妹竟然这般厌恶自己,他心窝子疼得厉害。
后来父母也见不下去兄妹隔阂,做主让董励成带着董芳芳去泛舟踏青。这会儿正是刚刚初春,时下年轻男女们纷纷踏青游湖,很是潇洒惬意。
难得妹妹松口答应,董励成拼命表现,拿出三个月的俸银给妹妹重金打造全新的头面和华服,什么早春时兴的女装,怎么昂贵怎么买。
董芳芳可能是看在衣服和头面的份上,终于对他弯起浅浅的笑容,那笑容叫他目眩神迷,春风得意。
二人一道出府,登上画舫游船,临江而立,感受清风徐来。
董励成侧过头去看她,视线狂热焦灼,黏稠得贴在小姑娘脸颊上。若他这么看一个不认识的姑娘,定是要被人骂登徒子。董芳芳知道他这个哥哥这些年“诚心悔过”,可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又岂会轻饶他,此刻故意不理他。
就在董励成试图与她闲聊时,突然有人朝他打招呼道:“董兄,好巧啊!”
董励成抬眼,发现是他的同僚袁照。他们二人因生得玉树临风,又是翰林院新晋编撰里最办事得力的,被称为翰林院双壁。
“袁兄。”虽然讨厌被人打扰,此刻不得不得体回敬。
董芳芳闻声一同转身。
袁照那只癞蛤蟆的眼珠子死死盯着芳芳,他瞬间肝火直冒,对妹妹说道:“妹妹,你先回船舱,兄长与同僚说会话。”
“哦。”她应了一声,越过袁照走入船舱。
两个男人的视线同时黏在她后背,直到她进入船舱了,才一起回过神来。
袁照惊呼道:“董兄藏了这般如花似玉的妹妹不让我知道,是不是看不起在下?”
“非也……”
“在下与董兄同进士及第,家世清白,为人坦诚,董兄觉得在下不配做你妹夫?”
“非也……她长居金陵,刚刚才回京中。”董励成解释道。
“如此!”袁照反应过来,意思是这块天鹅肉还很少有人知道,他赶紧道,“在下今日便回府告知父母,改日亲自登门求娶!”
“袁兄,袁兄!”董励成急急制止他,他伸臂勾搭袁照,两个男人勾肩搭背,一同临江而立,一派兄友弟恭的温馨画面。他却在袁照耳边启声道:“看在我们是同僚的份上,我今日坦诚告知你一事。”
“何事?”
“哎,实在是家丑不可外扬……”
袁照瞪大眼,感觉和那位漂亮妹妹有关。
果然,董励成用极为无奈的语气说道:“我这位妹妹,实在配不上董兄。她刁蛮任性,目无尊长,阖家上下因她鸡飞狗跳,我的妻子气得与我和离,谁敢说她一个字不好就会被她怀恨多年……”
“什么……”袁照瞬间脸色大变。
董励成微微弯起嘴角,克制笑意。
可是很快,袁照一本正经道:“无妨的,董兄,我脾气好,我能忍。她脾气大,大不了我们就分府出去,不与父母同住。反正她要怎么闹腾,我都能忍。”
董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