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晏也不急,慢条斯理喝着茶。
底下的管事媳妇们站不住了,你推我我推你,最终推了为首的郜嫂子回话,
“回少夫人的话,不算二房和三房那边,单单咱们这房,主子加下人每日大约有两百人用膳,米粮不用买,肉食呢,大抵能从庄子上出,平日采买主要是时蔬果子,蛋类以及水鲜,每日大约要十两银子。”
“只是您也知道,这十两银子只是定数,每日各房主子多少还讲究些口味,有时公中出,有时自个儿贴,或来了客人额外加餐,少不得要多用些....一年平均下来,每日厨房的采买怕得十五两银子。”郜嫂子笑容熠熠。
宁晏暗中盘算,每日就要花十五两,一月下来四百五十两,一年就有五千四百两,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明日要买些什么菜,单子拟出来没有?”
一个穿着浅褐色比甲的婆子递上来一张单子,“这是奴婢拟好的单子,每日便按照这个分量吩咐采买处的人购买。”
宁晏粗粗扫了一眼,便知这些种类与分量,压根用不着十五两。
这也贪得太多了,这一个多月来,她也耳闻国公府入不敷出,再这么下去,公账亏空,反倒是这些管事的腰包流油。
她得想个法子革除弊端。
管事的也不知宁晏这样初出茅庐的姑娘,懂不懂市井行情,见她面色毫无波动,心中一时没底。
宁晏对饮食搭配极有钻研,改动了菜式,调整了菜单,其余都没变,这头一日熟悉了厨房各处的人丁,了解流程,便回了明熙堂。
怎知她还没找这些管事的麻烦,麻烦先寻上门了。
郜嫂子捏着宁晏改动过的单子,满脸苦楚来寻她,
“少夫人,奴婢拿了您的批票去银库兑银子,原先厨房日常采买也不必拿对牌,只是今日您修改了单子,银库瞧了说要拿对牌来,对牌就一副,在二少夫人手里,二少夫人瞧见单子修改,说是十两银子的用度不够,依着您的单子得贴银子,便报去了总管房,总管房的管事不肯额外加钱,您看看,要不咱们还是将单子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