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

这一路,燕翎依然牵着她未放,宁晏面上不显,心中却很纳罕,夫妻二人不过一番交心,就将他激动成这样,原先他也不是黏糊的人,今日打明熙堂出来,去容山堂请安再到出府,他就没撒过手,稀奇。

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刻意去说什么,只是走动时靠近一些燕翎,趁着衣袖相交,抽了抽手指。

燕翎侧眸看着宁晏,宁晏朝他眨眨眼,燕翎明白意思,这才松开了她。

韩国公将夫妇二人迎入厅内暖阁坐着,韩夫人早就带着女婢侯在门口,这会儿瞧见了宁晏,再不情愿也露出笑容问好,吩咐下人奉了茶,分主宾落座。

宁晏先朝韩二少爷问起云蕊之的情形,“头日我来没能见上蕊之表姐,如今人如何了?孩子可还乖巧?”

当着燕翎的面,韩钦和便客气许多,含笑道,“这两日进食不错,每顿四菜一汤都能吃得下,孩子一直很乖巧,极少哭闹。”

宁晏眉梢染笑,“果然是疼娘的孩子,待出月了,我得好好去抱一抱。”

提到满月,韩钦和脸色微微一动,看了父亲一眼。

韩国公视线一直落在燕翎身上,这位年轻的阁老,少年老成,程王爷的事料理得不动声色,手腕既狠又准,齐缮伤重扔下个烂摊子,他不声不响便拾了起来,还完成得超出预期,燕锟真是好命,得了这么出色的儿子。

他的儿子也不是不好,但比起燕翎来,还差得远了。

比如此刻,他在这厅堂里坐着,一身寻常的湛色袍子,未着官服,却给人一种气度威赫的感觉,便是韩国公这个长辈,在他面前也不敢说造次的话。

燕翎听得宁晏那话,便慢慢将茶盏放了下来,好看至极的五官没有往日的锋利,双目深静看着韩国公,甚至是含着笑意的,“满月要到开年了,日子定的哪一日?我也好携礼来贺外甥诞辰。”

这话一落,厅堂内顿时一静。

宁晏默不作声看着韩夫人,韩夫人面色果然有几分窘迫,手中的绣帕也掐的越发紧。

韩国公笑了笑,并未立即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