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澜漆黑的眸子就像压抑阴冷的漩涡，他手?背冻到苍白?，指骨也骤然收紧，掌心掐出?几道扭曲发麻的血痕。

岑雾是他的小洋娃娃，开心了就会围着他嘻嘻笑，哭了就要他来哄。

岑雾外公年纪大了，照顾岑雾力不从心，岑雾的父母又很忙，保姆什么都告诉他妈妈。

岑雾冷了饿了都不愿意跟保姆说，怕她告诉妈妈，然后妈妈又担心他。

岑雾却什么都跟他说，因为他守口如瓶，而且他只是他的小乌鲁。

谢归澜嘴里弥漫开血腥味，岑雾几乎是被他带大的，他没拥有过什么东西，只有岑雾好像完全属于他，但?他是岑雾的哥哥。

从岑家收养他的那?刻开始，他每晚跟岑雾睡在一起，就已经没了喜欢他的资格。

谢归澜转身离开，他没有再看。

岑雾等了半天都没见谢归澜出?来，去烧烤店一看，烧烤店都已经关门了，他又去停车场，才发现谢归澜靠在车边。

“哥，”岑雾抱怨他，“你怎么不等我啊。”

谢归澜身上烟味很重，嗓子也哑透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就直接给他拉开了车门。

岑雾上了车，谢归澜也没跟他说话，车内气?氛压抑到司机都不敢大声?。

岑雾忍了又忍，等车快开到家，终于忍不下去，冷冷地说：“停车。”

“小少爷……”司机迟疑着将车停了下来。

岑雾推开车门就往下走，还没忘了他的苹果，但?是抱着太沉了，他又很生?气?地转过头大步走到车旁，将书包扔到车上。

差点砸到谢归澜。

他也没管，又摔上车门，就继续往家走。

司机被吓得像个鹌鹑，知道岑雾不是冲着他，但?也怪吓人的，他们小少爷脾气?不太好。

“陈叔，”谢归澜沉默了半分钟，终于嘶哑着嗓子开口，跟司机说，“我去找雾雾，你跟我爸妈说一声?，我待会儿就带他回去。”

司机连忙答应，“好的好的。”

他家大少爷还是很靠谱的，等谢归澜去找岑雾，他就将车先?开了回去。

岑雾也没走远，就被谢归澜给追了过来，雪下得这么大，他们并肩往家走。

他走得太快，没戴围巾跟手?套，谢归澜拉过他的手?，给他戴上，又给他戴好围巾，那?双黑眸垂下来望着他，有种他不懂的压抑温柔。

岑雾垮着脸，让谢归澜给戴手?套，扭头又往前走，沉默了几分钟，才突然很小声?地说：“其实我不喜欢他。”

刚才他被吓到懵了几秒，但?一下子就给连黎推开了，这也是另外的价钱。

然后拒绝了连黎的表白?。

他突然发现，他才不想跟别人亲嘴，想到就很反胃，除非谢归澜亲他。

岑雾抬起手?背抹了下眼泪，莫名其妙的委屈直往上涌，他都不知道谢归澜为什么突然不理他，晚上也没等他就走。

“别哭。”谢归澜怔了下，握住他的手?，就帮他擦眼泪。

今晚特别冷，又下着雪，岑雾脸颊被冻得泛红，现在哭起来，鼻尖也是红红的，眼里还包着泪，很执拗地望着谢归澜。

然后睫毛一颤，眼泪就沿着脸颊滚下去。

谢归澜抱住他，这辈子头一次这么慌乱，只会跟他说别哭。

雪夜底下，岑雾吸了吸鼻子，他顶着发红的眼眶跟谢归澜对?视，被蛊惑了一样?，他伸手?去搂谢归澜的脖子。

谢归澜搂在他腰上的手?陡然收紧，隔着羽绒服，岑雾都被他捏得发疼。

但?他就是喜欢这种疼，谈不了一点正常的恋爱，只想让人阴郁，执拗，带着压抑的迷恋来爱他，直到死亡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