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之处,霎时一片惊涛。
一场惊涛波浪,姜姝险些没有缓过气儿。
十几日了。
范伸心头所积攒下来的燥火也好,思恋也好,一股脑儿地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浴池里的灯火,天亮的那会才熄灭。
姜姝虚弱地躺在床上,周身酸痛,动也不想动,最终还是裹着被褥缩在了那只熟悉的胳膊下,疲乏又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范伸也睡了一觉。
天色渐渐地亮开,日头冒出来后,昨儿夜里压在头顶上的云雾,也慢慢地消散,露出了高空上的蔚蓝。
侯夫人昨夜就已知道人回来了,悬了几日的心口,终于落了地,难得睡了个好觉。
今儿一早起来就去了虞老夫人屋里,看了一下情况,却没将实情告诉她,生怕自己一说完,她提着的一口气落下,便再也回不来了。
还是得等到宫里的诏书下来,椋哥儿名正言顺地顶着裴家世子的身份,再来同她说,好让她安心地走完这最后一程。
晨时一过,宫里便传出了消息。
先是皇上颁布了罪己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