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一根银针竟擦着她的耳边扫过。
韩夫人僵在那。
看着跟前的小娘子,脑门心几跳,半晌才颤颤地发出了一声,“那孽徒,我非得端了他那土匪窝不可,骗了我一身武艺便罢了,竟然还窝里相授……”
那银针也算是她的独门绝技,银针脱手,无一发虚。
“她这不是在砸我名声吗,我何时失过手……”
林常青又将她外一拽,“当心殃及鱼池,咱回去继续摸牌,我让你……”
***
屋里就剩下了两人了,范伸才缓缓地抬起了胳膊,看着自己袖口上被银针戳出来的一个小孔,眉目几番跳动后,挑目问她,“就那么生气?”
第65章
生气?谈不上……
姜姝瞥过头。
同他没什好气, 但此时脸色,绝对也算不上好,鬼知道从昨儿早上醒来到今日, 她是如何说服自个儿,就是喜欢上了跟前这狗东西。
春梦,思椿。
她都已经接受了是自个儿脑子亦或是身子出了问题,还以为是十几年来,头一回喜欢上了一个人, 为此思念成疾而不自知。
合着人家竟是半夜当真回来过。
最初的误会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她怨不着谁,可后来, 她问他时,他一个大男人, 位极大理寺卿,还是名门贵族的世子爷, 他不该再如此来诓她。
还, 还能故作无知地问她, “然后呢……”
姜姝脸色红一阵的白一阵。
她就没见过如此没脸没皮的人。
也不对。
倒也见识过,当初爬过她墙。
姜姝手里的针, 是因他来扒拉他,她一只脚动不得, 才不得已甩了出去,也没想过去伤他,只想让他有多远离多远。
姜姝不想同他说话。
尤其是想着自己这只脚崴得有多冤枉,心肝子都悔麻了……
“这不也没伤着吗……”姜姝丝毫不带心虚, 梗着脖子道, “朱侯爷的人马都已经杀到山脚下了, 世子爷总不能一日到晚留在我这屋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何了不起的本事,用了狐媚子手段,勾了世子爷的魂儿,让世子爷不顾自个儿的处境安危,愣是舍不得离开半步……”
姜姝想着这一激,他若是还要脸,也当回避了。
范伸却立在那迟迟不走,就定定地看着她。
半晌后,不痛不痒地来了一句,“你没本事?”
姜姝的下颚,又是一阵抖动。
转过身,也顾不得脚上的疼痛,匆匆地蹦进了里屋,将那里屋的一扇门,“嘭”地一声关上。
她同这样一个人去讲道理,本就是她不对。
范伸看着那道门“嘭”地在他跟前合上,身子不由往后一仰,想不起来,之前的那二十一年里,有没有曾如此在他跟前放肆过。
大抵是没有。
他倒是要看看,还能将她宠成什么样。
范伸没硬闯,也没有出去。
回到外屋的火炉子旁,一人坐在那继续看书。
黄昏时,春杏才回来,一进屋,只见范伸一人坐在火盆边上,没见到姜姝,还四下张望寻了寻。
外屋里没人。
春杏正狐疑夫人这是上哪去了。
便听范伸的手指头,往那几面上一敲,吩咐道,“备菜,给她端进去。”关这么久,八成也饿了……
春杏愣了愣,这才回头看向里屋那道禁闭的房门。
心头一跳。
脑子里一阵设想,然就算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适才夫人和世子爷到底发生了什么。
夫人竟能将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