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李倞还没争个你死我活;
前些日子自己又损失巨大;
“再派死士过去,把这里和……”他指着图比划着,“把这两处人调过去……这边也抽些人去。只针对李倞个人,能死则死,不能死则伤。擒贼擒王,无论如何,先制止事态扩展!”
手下人领命走了。
永安郡王这个人,最爱记私仇,“把有关齐王府所有的东西都拿来。瞧瞧,哪儿可以入手!后院先起了火也行啊。”
……
距离京城一千多里外的运河上,一名男子坐在码头上。
他一身粗布麻衣,穿着双看不出颜色的袜子和草鞋。面巾包头,露出的皮肤,黑得发亮。
看起来,就是码头的苦力。
嘴里不知道叼着根什么,眯着眼睛,正望向远处要进码头的船。
此刻的京城,已经很冷了吧?
他的房间会烧火墙,四季如春。
出门,便是貂皮斗篷。厚底的云鞋,踩在马车前的凳子上……
他入仕后,跟在长官后面,迅速的习惯了那种官僚的办事方式。
慢悠悠的做事,有时一天,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所谓的大人物们说话,得从词眼儿,语气,表情,场景,事由,彼此的身份,才能推断其中含义。
他融入得很快,也会了那一套。所以进升得很顺利。
甚至,要逐渐的形成自己的风格了,一切戛然而止……
他被逼出来,然后,感觉自己前二十年都白过了……
这些日子,他扮演了很多人:摇着金扇,敷着香粉,说话妖里妖气的小相公……
病弱清白的穷书生。
败家子傻少爷。
财大气粗的糙汉。
江湖骗子,还是骗财骗色的那种……
但不管扮的是什么,最后都是一片腥红……
他在帮着王爷争漕运。也才知道,这里面的利啊,银子只是个数。
从开始杀完人,哆嗦得站不住。到现在杀完人,还能在旁边吃包子……这才短短几个月啊!?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可是他的头儿,却亲昵的拍着他的肩膀,“可真个天才……扮啥像啥,幸亏主子让你来了。”
他被肯定了,却心情复杂……
学会了泅水,虽然动作丑得让人不忍直视,但却浪里傻白条,竟然管用……
“准备了……”他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那船靠了码头,放了锚。下来四个护卫,中间有两三个锦衣男人,说笑着的下船,后面跟的也是护卫。
“动手!”身后命令传来。
他毫不犹豫,从屁股下的垫子里抽出刀,冲了过去……
……
冯丽娘所在的山庄,早就下雪了。
厚厚的,非常冷。
周围的山也一片雪白,恐怕只有开春才会化了。
这个时候,不会再有人来,她索性连屋子都不出了。
她内心挺强大的,也不多想,每日里该吃吃,该喝喝。还给自己和绍哥儿做些内衣。
“也不知道,他长高了多少?还记不记得我……”
只有想到这个时,才会动容,甚至流眼泪。
这天,外头在下雪。伺候她的婆子,刚把热墙的柴火添好,回屋歇着。
她在屋里生了小炭炉,准备煮茶喝。
门吱呀一声,一阵冷风进来,又关上了。
冯丽娘还以为被风吹开的呢,结果,就看到屋里有个穿着白斗篷的男人。
陌生人……
“啊!”她刚想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