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的想法,昙鸾竟是笑了。

圣洁完美的笑容下,藏着的是一个千疮百孔麻木的灵魂。昙鸾认为像自己这样罪孽深重的人,就算受到再多的惩罚也不为过。他每一次伤害自己,都能感觉到痛快。他无数次的想着,要是自己能早点下手就好了,那么人便不用变成禽兽,要是自己能够早点屈服就好了,那样其他人也不会被自己连累......昙鸾活一日,便想一日,屡屡将他的灵魂凌迟,让他的心坠入地狱,见不到半分的光明。

他想被伤害。

疼痛让他感到满足。

他把希望放在了谢娇的身上,若是能被对方吞噬,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昙鸾的眼里第一次有了微弱的期待,像风中摇曳的烛火,却是为着让别人伤他。

一把火窜入心头,那是不知从何而起的愤怒。

床上落满了灰,谢娇便拉着佛子,把他推倒在殿旁的干草堆里,那是她为着取暖而收集的,现下成了天然的床垫。她倾身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佛子,一字一顿道:“我、会、让、你、爽、到、哭。”

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轻易的脱掉了佛子的衣服。那副本应完美无瑕的躯体,此时全都是一道道深褐色的疤,就像碎裂了被重新修补好的瓷器,修复的再好也再恢复不到从前。谢娇跨坐到昙鸾的身上,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轻如羽毛、珍惜的吻,像雨滴似的,不断的落到昙鸾身上。

唇瓣软的不可思议,一点也不痛,被亲到的地方,却像伤口刚愈合那样,瘙痒了起来。身子不由得发起抖,却是和疼痛截然不同的难受。

这莫非是一种新的折磨方式?昙鸾的呼吸开始紊乱,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柔软的“攻击”而感到恐惧起来。

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干草,却是连动都不敢动,僵着的身子,在持续不断的亲吻与爱抚里,渐渐的软了下来。

“昙鸾,你真可爱。”

谢娇看着身下迷蒙着眼、无措的佛子,不由得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用舌头撬开昙鸾禁闭的唇,探入他的口腔内部,在触碰到那同样柔软的肉舌,谢娇强势的带着对方共舞了起来。她不似寻常女子那样闭着眼,反而仔细的观察着昙鸾的每一个反应,若是发现他的睫毛多颤抖了几下,谢娇便越发深的进攻起那个地方,等她把昙鸾的舌允到发麻,亲够了放开,佛子已经呼吸紊乱、双唇似染了胭脂似的红肿水润。

“不吃了吗?”

昙鸾不明白,剥了他的衣服难道不是为了挑选他身上容易下嘴的地方吗?他本以为刚才谢娇是想吃他的舌头,可最后她也没有咬下去。

“吃,”谢娇揉了下昙鸾的嘴唇,满意的看着它越发的鲜艳,“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吃罢了。”

温柔的揉搓着昙鸾的肉物,嘴唇仍旧在昙鸾身上游走,尤其是那深深浅浅的伤痕处,是谢娇重点的招待对象,她会叼着那一块肉,含在嘴里,用舌头轻柔的抚慰。过度的温柔,有时候是一种折磨,昙鸾没有血色的脸不知何时竟泛起了淡淡的粉,他的脖颈克制的偏向了一旁,却在喉结被谢娇叼住的时候呻吟出了声。

手里的东西终于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

“舒服吗?”谢娇问。她其实并没有指望昙鸾回答,可被染黑的佛子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来的坦诚的多。

“嗯,”昙鸾难耐的半阖着细长的眼,断断续续的说道:“身体感觉很奇怪、很热、痒痒的,有些难受,但很舒服。”

“还想要。”

“想要你多碰碰我。”

把谢娇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身上,昙鸾就不说话了。

唇齿相依,肌肤相贴,在这被世界遗弃的角落里,仅有的两个人抵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