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娘因为受冻太多,本来就容易咳嗽,可能早就作古了。

她为了不重蹈覆辙,日日夜夜都拼命干活,想到处给自己留点儿脸面情分。

现在一看,以前给宁宣和陈姨妈倒的茶,端的水还不如通通给喂狗!

他们眼里下人干再多活儿也是理所当然!

紫绢被两人一罚,心眼子也转过来了,不就是要她满心里只有姑娘一个人吗?那别人休想再使唤她一个手指头!

青罗听到这里像被雷劈了一样,做下人不想干活,这不是等着被撵吗!

紫绢摸着金疮药,竖了眉毛道:“只要姑娘不让我出去,谁也别想把我赶走!”

反正她无论如何不肯伸手给宁家人办事了。

宁宣不是没有自己的丫头,他只是来见段圆圆的时候从来不带而已。

那几个丫头都归陈姨妈管,陈姨妈叫她放心,段圆圆就真放了心。

不放心也没办法,宁宣真要干什么她也阻止不了。

日子甜着也是过,苦着也是过。她当然愿意吃甜!

换好了衣裳,两个人先去看陈姨妈。

陈姨妈还穿着大衣服,她不想去,道:“去一趟就知道外头多麻烦!”

完了又转头嘱咐宁宣:“早点回来,别把人弄丢了!路上顺道再让人跟老太医说一声,让他再过来看老太太一眼!”

段圆圆很久没看过老太太了,听到她都像上辈子的事。

陈姨妈看她这样子,想了下又说:“回来你们也去那头请个安,别给人留话柄。”

宁宣等了半天,看娘还拉着圆圆有话说,就先去外头看马车。

屋子里,陈姨妈问:“你那个丫头究竟要怎么办?你都成亲了,她们怎么还不成亲?”

这话说的其实是紫绢。

段圆圆猛地想起来,青罗和紫绢其实都已经十七八岁在这会儿都成老姑娘了,但她从来没当过媒婆,也没人提醒她往这里想。

估计武太太还以为她是给宁宣准备的。

当然不可能,让她亲自给丈夫准备小妾什么的,不如把她杀了。

陈姨妈也没准备让儿子纳妾啊,她早就盼着圆圆转过神把紫绢打发走,

之前她说没放在心上,那天晚上紫绢跪在灯下头,那神态动作,风流俏丽,她看了都觉得可怜。何况是男人?

把漂亮姑娘放在自己丈夫眼底下,简直是找死!

其实段圆圆压根就不怕小妾,也不怕漂亮的丫头。看看老太太和武太太,随手就能把这些人卖干净就知道。

只要自己还是正头夫人,下头的就不可能翻上天。

但她现在已经知道人不可能不变,紫绢的去留就成了个问题。

而且紫绢明摆着对宁宣有意见,但凡他在,她就不出来,缩在后头装乌龟。

她的丫头不给宁宣端茶倒水,前边院子的丫头可就有话说了。

段圆圆信不过别人,就只能自己来,这下是把宁宣是爽到了,但紫绢要怎么办呢?

想到以后的幸福生活,段圆圆咬牙说:“紫绢跟了我好几年,手艺也好,娘就让她到针线房做个绣娘,等她看上什么人,我就把身契还给她,让她当我的妹妹嫁出去。”

话一说出口,段圆圆觉得一些阻碍自己的东西被冲破了一个洞。

看,她也能轻轻松松就这么决定一个人的未来。

尽管宁宣永远压在她头上,但对这个院子里的人来说,她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陈姨妈都不要她再接着说,就揽过来要替她办了:“你还小,到时候就别见她了,万一哭软了你的肠子,我死也要扒她一层皮!”

段圆圆没有反驳,只是往日三个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