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她一年有半年都不靠着亲爹娘住,娘想她想得常常半夜哭,她怎么能伤父母的心?

娘的眼泪不像假的,她是真伤心。

真心不真心薛珍还分辨得出来,不然她也不能信了这么多年。

为什么真心也能骗她?

薛珍忍不住掉眼泪,还不如从头到尾都是骗她的,她也不难受了。

生完孩子后几个嫂嫂一起来看她,大嫂二嫂吃了顿午饭就匆匆走了,只留下小嫂子跟她面面相觑。

小嫂子跺着脚骂了大嫂子二嫂子两天才歇嘴认命住下来。

薛珍想着,可能是自己前半生吃的甜太多,所以后边就都得吃苦了吧。

她苦涩地盯着段圆圆说:“你恐怕不知道,你是我生了孩子以后第一个来看我的人。”

段圆圆也猜到了,薛珍是从京里回来的,这头压根就没手帕交,宁大不让她出门,除了她娘家人,也就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会跑过来瞧她。

宁大丢了那么大个脸,薛珍名声又不怎么好听,最后满月都只有礼没有人,个个都说宁二老爷刚蹬腿儿,自己不好登门。

段圆圆听说薛珍的姑娘已经有名字了。

薛珍说到女儿满脸都是温柔,道:“她叫宁仪。”

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上了族谱,宁大搞不好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他防备着有人要打家里的主意,孩子落地他就厚着脸皮跑出去把孩子的名分定了,对外说着要叫她做守灶女继承家业。

段圆圆以前觉得守灶女好,看过史家姑娘的处境她完全不这么想了。

要是没有人帮着,妇孺是真守不住东西,宁大这话也就能顶用一阵子,不能顶一辈子。

薛珍也知道这个,她小声说:“他觉得生个女儿不算万无一失,现在到处折腾着要重振雄风,丹药符水,但凡人说有用的,他就得弄回来试。”

段圆圆立马在心里给宁大判了死刑,皇帝都得吃死,更别说普通人。

她好奇地跟薛珍讨论:“要是他没了,也不知道丹吃多了会不会尸体一点就炸。”

薛珍听得发笑,笑着笑着她就忍不住想,要是真的吃死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