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陈姨妈懂,她垂下眉毛慢慢地喝着茶,嘴上也没说话。
宁宣只能站起来顶着寒风过去要大夫去,段圆圆不放心,瞪了两眼宁文博,也跟着去了。
舒氏是个孕妇,要是当场被气晕了流产,事情就更坏了。
陈姨妈看见唬了一跳,幸好宁大老爷满眼都是喜服和躺在衣服上血流如注脸色苍白的侄儿,压根就没注意这个不驯的儿媳。
段圆圆还是第一次进宁明住的地方,拢共就三四间屋子又小又窄,冬天都能闻到一股霉气。
宁宣看着摆在里头的银丝碳,又叫人添几盆进来。
屋子里宁明露着屁股趴着躺在床上,屁股周围三四寸都皮开肉绽。
宁明疼得一晚上都没睡,宁宣一进去,他就含含糊糊地说:“大哥,大哥,你来看我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说完他又哭起来:“要是我是你的亲弟弟就好了。”
舒氏抱着肚子在外头掉眼泪,听见丈夫叫哥哥,就想提醒他,这个是宁家未来的主人。
咱们和他们是天壤之别,什么哥哥弟弟都是妄想而已。
段圆圆看她心绪上涌,就笑着说:“外头怪冷的,屋子里这么窄,上我那儿坐坐吧,等他们说会儿话。”
舒氏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拉走了。
屋子里宁宣很久都没说话,他记得在江南的时候,那些出来给他磕头的弟弟妹妹也是这么大哥大哥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