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二老爷差点肠子都笑断了,宁家接了生意的男人,就没有认不出自家货的!
这他仙人的不妥妥是个睁眼瞎吗?他喝着茶感慨,大哥啊大哥,这就是你如珠似宝藏了二十年的小儿子?
宁大老爷后知后觉,也慢慢看出来了,捂着胸口差点闭过气去。在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阴着脸道:“这不是你该穿的东西,脱下来。”
牌桌上的几个小的还在那牌搓得飞起,闻言就竖着耳朵静悄悄地看戏。
宁明被亲爹响亮的耳光打得人都懵了,脸上火辣辣的。
什么叫不是他该穿的?这只是二花云锦而已。
宁宣忍不住感叹。
这就是他的亲爹。
不知道在外人面前给自己亲儿子圆场,还上赶着拆台,生怕别人不知道大房出了个穿假货的少爷。
宁文博舍得把自己的面子撂在地上,宁宣舍不得。
他脸色就沉下来,把宁明拽到没人的地方脱了披风给他罩在身上,训他:“百善孝为先,你穿华贵的衣裳来见老太太,这是不孝。爹是不是孝顺的人,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心里有数。他训得对不对你自己想想。”说着又给他掏了几串铜钱在手上道:“屋子里有孝服,你换了衣裳过来跟他们打牌去吧。”
宁明捂着素布做的披风,心头百感交集。
在江南的时候,宁宣一来,爹就要让他躲起来,全家上上下下都宁宣大少爷,叫自己明爷。
宁明痛恨这个称呼,没有宁字看着怎么会像宁家的少爷?再缺了少字,他连爹的儿子都不是了。
宁明觉得自己好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永远见不得人。可自己也是爹的孩子,凭什么宁宣有的他就不能有?
但爹总是叫他要尊敬哥哥,他说自己百年以后,宁宣和他就是相依为命的兄弟。
宁明从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现在大哥给他送衣裳解围,又给他钱打牌。宁明对爹的鬼话真有几分相信了,他对着宁宣想了半天嘴,刚想亲热地叫一声大哥,就听到宁宣字正腔圆的西南官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