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都装满了,半天没找出声音来。她们都是管丫头管久了的人,一看这情况心里就有数了。

香芽关了门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说:“你是猪油迷了心了!这么大的银子你也敢收,到时候太太和奶奶不要她们怎么办?底下的婆子是吃素的?”

松针捂着脸说:“我又没说帮她们办,再说太太也不拦着咱们吃孝敬。”

“五文钱跟五两银子一样吗?”香芽说:“咱们当年被太太买回来也就五两银子呀!”

第二天香芽就抽空带着她把钱挨个儿还回去,大部分人看事情不成,都捏着鼻子认了。

只一个儿子在外头做管事的婆子不肯收,她认定自己女儿是奶奶身边的人,话都说出去了,这会儿把钱收回来,以后还有什么脸面?

婆子擦着桂花油,在窗户外头细声细气地说:“你要是不给我把事情办好,我就把你收了钱卖丫头位的事儿捅到太太奶奶跟前儿去!”

松针听在耳朵里,好像被雷劈了。她这才知道事儿有多大,搞不好会连累得赵嬷嬷和香芽都吃挂落。

她捏着帕子,白着脸对香芽说:“香芽,我可能不成了。”

陈姨妈和宁宣都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香芽咬着嘴唇想了半天,当年她娘把她卖了,也只是说带她去亲戚家里玩儿。

什么离别之愁,来了宅子里看着得宠的丫头来来去去,早就散得一干二净。

但松针是和她做一辆马车进来的,情分比别人不同。

香芽喝了两杯冷茶才说:“太太看着柔弱,但手段一点儿不软和,这事儿不能跟她坦白,咱们去试着探探奶奶,看她是怎么想的。她性子软搞不好能饶过你。”

松针第二天就把那个姑娘往段圆圆跟前带,说她娘老子都是家里的体面人,小三十年都在铺子上干活,她想着奶奶院子里还缺丫头使唤,就叫人过来给她看看。

姑娘叫小花。

段圆圆正吃着卤鸭脑壳儿,用筷子挑里头的脑花。

听到松针说要给她拨丫头就怔住了,只是宁宣说用人别管怎么来的,只看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