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灭,要么他们造反失败,满门尽斩。”
“不……”曹灵摇头,不愿去听。
“母后,您就算不在意李氏皇族的宗亲,您可得在意在意我们李氏父子吧?若是曹家问鼎,我们父子还能活?!”李琰抬高声音,几乎是严辞质问,眼神锐利道。
“父亲,不会杀你的……”
皇帝笑了,像看待天真的小姑娘,看向她道:“外祖父与我素未谋面,怎会绕我?就算绕我一命,我这一生,原本是储君,却要做白衣,何其悲惨?母后一点也不怜惜儿臣吗?”
“不,不……”
“曹家在河道东威风八面,母后自己也心知肚明。曹家的威风,是因为将军府一呼百应,受军队拥趸。本已是位极人臣,危及皇权,父皇一忍再忍。直到曹家畜养私兵,屯兵屯粮,母后以为曹家是被父皇逼反的?怕是错了,他们只等母后生下嫡子,便要携儿臣以令诸侯,待数年后权力交替,将天下收入囊中,我这小天子便可寿终正寝了。”
“不,不……”曹灵挥泪,不由惶恐。她回忆起她的父亲,那么倨傲孤高的人,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中,一世英雄,也是枭雄。难道父亲真的不顾及她和琰儿的性命……
“朕如今坐在龙椅上,更明白守皇位之艰辛。若是任何人暗算于朕,暗算于朕与莺莺的孩子,朕必将之挫骨扬灰。父皇下旨赐死曹氏满门,却也是让他们痛快地去了,女子也不必冲入教坊司受尽淫辱。已是格外开恩。”
“琰儿,你别说了……”眼见曹灵要哭晕过去,皇帝赶紧伸出双臂,将太后搂在怀中,她伏在他胸前低泣,叫人心疼。
李琰柔声道:“母后已经恨了父皇二十八年,恨了半生,已经够久了。不仅是父皇,儿臣也在等,等母后终于愿意翻过旧事,重新生活。”
曹灵摇头,眼泪洒在他前襟,哽声道:“即便如你所说……我与他也不可能重修旧好。”
“为何?”李琰瞠目道。
曹灵在他怀中惨淡一笑,眸光破碎道:“这些年,李呈在人前待我温柔体贴,在人后却是折辱不断。那才是他真实的一面,他是疯子,每日折磨羞辱我,以此为乐!”
李琰又笑了,哄道:“母后又会错意了。父皇辱没您,是为了打压您的不屈和骄矜,他用这种方式试图屈服您。可您是将门之女,这么多年来都不愿对他低头,更让父皇死心塌地地倾慕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