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凑近,气息混着雨丝与粟米甜香,“说要熔了给‘小粟米’打脚镯,还说要刻上‘护粮人’三个字。”

温南枝笑出声,狼齿项链蹭着他甲胄的银线。

远处的粟米田在雨后天晴中泛着金光,小稷们的民谣顺着暖泉飘来,唱着“雨打粟米孕新禾,爹娘檐下数胎动”。

她忽然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腰间,那里的暖意比三日前更沉实,像吸足了雨水的粟米种,在暖根的滋养里悄然膨发。

“老巫医说下月就能听见胎动,”她望着他瞳孔里的自己,“你说那时,他会踢你掌心的暖疤吗?”

陆澈低头吻她腕间的暖疤,那里的温度与他眉心同频。

雨停后的阳光穿过粟米叶,在他甲胄上晃出细碎的光,恰如三日前老巫医药罐里,糖霜化出的双生纹那是护粮人的剑与新娘的银链交缠的印记,是暖泉祝福里,新生命即将叩响土地的,第一声温柔惊雷。

暖泉的波光漫过田垄时,陆澈正蹲在摇篮边打磨粟木栏杆。

前日小稷们偷拿狼齿刀的闹剧还在田埂间传扬,此刻他指尖的砂纸蹭过双生纹刻痕,木屑里竟混着几星未磨碎的鲛人糖霜那是煎药时落进灶台缝的甜意,如今嵌在木头上,像极了她腕间暖疤的微光。

“老巫医说今日该用暖泉水擦身,”温南枝扶着门框笑看他,裙摆扫过门槛上晒着的粟米叶,“你把砂纸当澡巾了?”

陆澈慌忙放下砂纸,耳尖的红意顺着脖颈漫进里衣。

昨日他守夜归来,见她捧着肚子在暖泉边踱步,月光把她的影子投在泉壁的粟米图腾上,忽明忽暗的光里,他竟看见她腕间的暖疤随小腹轻轻起伏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韵律,像粟米根系在土壤里舒展时的微颤。

“小稷们在泉边放了新打的木盆,”他起身替她拢住披帛,指尖擦过她腰侧时,触到衣料下的暖意比前日更沉,“说要用带双生纹的木板箍盆,水就不会凉。”

第364章 阵痛

风卷起粟米田的金浪,远处传来孩童们的喧哗。温南枝想起今早老巫医把着脉时,铜铃突然急响起来,震得药柜上的玉露瓶嗡嗡作响。

陆澈当时正往她嘴里塞粟米糖,听见脉枕上的轻响,糖块掉在裙摆上,砸出一小片金粉那金粉与他眉心印记同时亮了亮,恰如三日前药罐底沉下的双生纹。

“你擦身时别用太烫的水,”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掌心,“昨夜我梦见暖泉冒金雾,你蹲在泉边摸肚子,水里的粟米幼苗忽然缠上你的手指。”

温南枝低头看交叠的手掌,他掌心的暖疤正与她腕间的印记共振,轻响如粟米拔节。

三日前那个雨夜,他在摇篮边解下狼齿刀穗,穗子上的血痕在月光下泛着暖光,如今那穗子绕在摇篮栏上,每次风吹过,都会摇出护粮人特有的韵律那是他守夜时听惯的风动剑鞘声,此刻却柔得像哄睡的歌谣。

“小稷们今早把狼齿刀藏在粟米堆里,”她忽然笑出声,指尖蹭过他掌心的薄茧,“说要熔了给‘小粟米’打脚镯,结果刀把上的暖纹烫了他们的手。”

陆澈的甲胄在暖泉水汽中轻响,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第一次握狼齿刀,刀柄的暖纹烫得掌心发麻,老护粮人说那是“土地在认主”。

如今那把刀挂在草屋梁上,刀身映着暖泉光,每次她从下面走过,刀纹都会亮起不是北疆战役时的血光,是与她腕间暖疤呼应的温柔光网。

“老巫医说下月能听见胎动,”他忽然弯腰,把耳朵贴在她小腹上,护粮剑鞘磕在摇篮腿上发出清响,“我昨夜在泉边听见了,像粟米粒掉进水洼的声音。”

温南枝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插进他汗湿的发间。

暖泉的水汽裹着粟米香漫进草屋,摇篮里铺着的暖泉棉上,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