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温南枝忽然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心口。

那里的心跳比往常更快些,像春日里急着拔节的粟米。

她想起发现有孕的第一晚,他捧着初代家主的手记坐在床边,烛火在他睫毛上跳跃,念到“血脉共鸣”时忽然停住,转头看她的眼神像落满了暖泉的星光。

“你那晚说,”她轻声复述,指尖划过他掌纹里的薄茧,“说‘阿粟,你听,这是我们的心跳和土地在说话’。”

陆澈闭上眼,深深吸了口裹着粟米甜香的空气。

那晚他确实听见了,不是紫雾中的冰裂声,而是从她腕间暖疤传来的,与他眉心印记共振的轻响那声响轻得像粟米根系在土壤里交缠,却让他握着手记的指尖都在发抖。

他想起自己当时小心翼翼地掀开她的衣袖,看着那道暖疤在烛光下泛起的微光,忽然就想起多年前在民望阁顶,她发间沾着的稻花香气。

“还有前天夜里,”温南枝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你说梦到‘小粟米’攥着你的护粮剑穗不肯松手。”

陆澈低笑出声,睁开眼时眼底的金芒比暖泉更温柔。

他确实做了那样的梦,梦里襁褓中的孩子有着她的眉眼,却偏偏抓着他剑穗上的狼齿纹不放,急得小稷们在旁边直喊“快松手,那是护粮人的剑”。

他那时在梦里笑醒,摸黑走到窗边,看见暖泉的波光里浮着两株交缠的粟米幼苗,像极了他与她交握的手。

“小稷们今早还问我,”他忽然凑近,气息裹着粟米糕的甜香扑在她颈间,“说陆将军是不是偷偷给‘小粟米’做了护粮甲。”

“你又胡闹,”温南枝嗔怪地推开他,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那么小的甲胄,怎么做得出狼齿纹?倒是你……”

她顿了顿,伸手抚上他眉心的暖金印记,“前晚守夜回来,是不是又在摇篮边坐了半宿?”

陆澈的脸颊微微发烫,想起昨夜三更,他巡防回来时看见她已睡着,却仍握着那半块他早上塞给她的粟米糕。

摇篮是用暖泉边的粟木做的,他亲手在栏边刻了双生纹,此刻正被月光照着,投下细碎的影子。

他那时坐在摇篮边,看着空荡的小床,忽然就想起她刚得知有孕时,红着耳朵问他“孩子会不会怕黑”的模样。

第363章 等她出生了……

雨丝敲在草屋竹帘上时,陆澈正把油纸伞往温南枝那边倾得更斜。

粟米田在雨雾里泛着青黄,老巫医的药屋飘出的艾草味混着暖泉水汽,突然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慢些走,”他立刻停步,护粮剑鞘磕在田埂上发出清响,“是不是又犯懒了?”

温南枝扶着他的肩甲喘气,指尖触到他甲胄下汗湿的里衣。

三日前的晨雨比此刻更密,她也是这样靠在他怀里,看他攥着伞柄的指节把竹骨压出了裂纹那时她只当是孕期嗜睡,却不知腕间的暖疤已在老巫医的指尖下,漾出与他眉心印记同频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