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陆澈替她擦掉嘴角的糖渍,指腹在她唇上多停留了一瞬,“商队说,去年你落下的荷包被守陵人捡到了,里面还留着当年煮甜粥的粟米。”

风吹过新垦的粟米田,刚冒出的嫩芽泛着暖光。

远处小稷们的呼哨声突然变了调子,混着蒙语的长调飘来:“暖粟米,绕根生,护粮人,心同温……”

温南枝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七名少年正围着暖泉跳舞,每人手里都举着用暖冰雕成的粟米灯,灯光映在泉面上,晃出满池跳动的金纹。

“他们在祭‘暖泉母巢’。”陆澈握住她的手走向泉边,护粮剑鞘与她的鲛人银链碰撞出清响,“紫雾退去时,母巢化成了这眼暖泉,泉底还沉着块会发热的粟米晶。”

泉面突然泛起涟漪。温南枝俯身望去,只见水下三寸处躺着枚半透明的粟米晶,里面清晰映着她与陆澈交握的手。

正是当年“双生同辉”时凝成的那枚,只是此刻不再是冰冷的水晶,而是像块裹着暖阳的琥珀,每道纹路都在渗出暖意。

“小稷说,这是初代家主留给咱们的‘同心印’。”

陆澈的声音忽然低下去,他从袖中取出个锦盒,里面是对暖玉粟米戒,戒面刻着“双生同归”的古篆,“本来想等秋收时……”

“现在就很好。”温南枝替他戴上戒指,暖玉贴着皮肤泛起微痒的暖意,“你看,戒指的温度和你掌心一样。”

话音未落,暖泉突然涌出大量气泡。

两人交握的手指间爆发出柔和的金光,不再是紫雾中刺痛的共振,而是像春日阳光般温暖的流淌。

温南枝看见陆澈眉心的暖金印记与自己腕间的暖疤同时发亮,光芒落入泉中,竟在粟米晶周围开出一圈金红的粟米花。

“这是……”

“是双生纹的最终形态。”陆澈的瞳孔里映着满池金光,他忽然想起紫雾爆发前,初代家主虚影在光网中留下的口讯,“当爱与守护化作暖泉,双生纹便不再是印记,而是滋养万物的根。”

小稷们的祝婚歌不知何时换成了中原小调,混着暖泉的叮咚声,在阴山脚下汇成新的韵律。

温南枝靠在陆澈肩上,听着他胸腔里与自己同步的心跳,忽然想起所有关于粟米的过往:

民望阁顶的约定是青涩的芽,皇陵地宫的甜粥是初绽的花,草原上的求婚是灌浆的穗,而此刻暖泉边的相依,正是粟米成熟时最饱满的圆满。

“陆澈,”她举起戴着暖玉戒的手,让阳光透过粟米晶照在两人交握的指缝间,“等秋收时,我们用这暖泉的水酿酒吧。”

“好,”他低头吻她额间的暖疤,声音里裹着粟米的甜香,“就叫‘双生暖’,用扬州的粟米曲,加南海的鲛人糖霜,再埋进暖泉边的粟米田。”

风卷起田埂上的粟米碎屑,在两人之间旋出温暖的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