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交握的手。

“看,”温南枝轻声道,“这是不是初代家主说的‘双生同辉’?”

陆澈接过粟米,指尖触到里面流动的光纹,那是无数护粮人的记忆碎片:“或许,从双生纹觉醒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就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天下每一粒粟米,每一个百姓。”

温南枝忽然踮脚,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金纹顺着她的唇瓣蔓延到他额间的粟米纹,交织成小小的光茧:“但至少,在属于天下之前,你属于我。而我”

她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金纹正随着心跳轻轻震颤,“属于你。”

胡服少年们见状,立刻发出起哄的呼哨。

小稷策马靠近,从怀里掏出一枚用狼齿和粟米穗串成的项链,不由分说挂在温南枝颈间:“草原的新娘子要戴这个!阿粟姐姐以后就是草原的女儿!”

“新娘子?”温南枝挑眉,斜睨着陆澈。后者耳尖瞬间红透,却仍一本正经地替她整理项链:“若百姓们愿意这般称呼,倒也不错。”

风里传来新的民谣,这次的歌词竟混着中原官话与蒙语:“双生纹,绕指间,护粮人,心相连……”

陆澈望着温南枝发间的粟米花,忽然想起在民议亭的雨夜,她曾说“粟米熟了,我请你吃新糕”。

晨雾渐散,陆澈望着温南枝颈间晃动的狼齿项链,喉结微动。

胡服少年们的呼哨声中,他忽然单膝跪地,从衣襟内侧取出那枚刻着“双生同归”的粟米纹银戒。

戒面还沾着阴山废墟的尘土,却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

“阿粟,”他声音发哑,“本想等回扬州再正式求娶,但此刻……”

他抬头看她,瞳孔里映着她发间晃动的粟米花,“怕再不说,会被这风把心意吹跑。”

温南枝指尖的金纹骤然亮起,在两人之间织出细密的光网。

她看见陆澈掌心的粟米纹正与自己腕间的金纹同步跳动,如同擂鼓般震得人心发烫。

远处的小稷们开始用蒙语唱起祝婚歌,歌声混着冰棱草融化的滴答声,在阴山脚下汇成奇妙的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