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澈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墨色劲装的粟米纹扫过她鼻尖:“阿粟,若等会儿走散了,记得往粟米巷的土地庙跑,那里有陆家的密道直通皇宫。”

温南枝刚要开口,却被他用指尖按住嘴唇。

他低头,轻吻她额角的金纹印记,像吻一朵即将绽放的粟米花:“别怕,我会跟着粟米灯找你。就像在皇陵地宫那样,无论多深的黑暗,我都会找到你。”

老宅外忽然传来兵器相击的声响,小顺子跌跌撞撞跑进来,手里举着盏粟米灯:“阿粟姐姐,陆将军!百姓们把黑衣人引到西巷了,你们快从后门走!”

陆澈握紧温南枝的手,跟着小顺子往老宅后门跑。

路过堂屋时,温南枝忽然瞥见护粮图上初代家主的佩剑那剑鞘上的粟米纹,竟与陆澈劲装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等等!”她转身取下佩剑,剑柄上“护粮”二字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带着这个,像初代家主那样。”

陆澈接过剑,剑鞘上的粟米纹硌着掌心,忽然想起手记里的话:“护粮之剑,斩的不是人,是人心的黑暗。”

他转头看温南枝,见她正将金纹凝成护甲覆在小臂上,淡蓝色的光芒映着她坚定的眉眼,忽然觉得此刻的她,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传说中的鲛人战士。

“走吧。”她向他伸出手,腕间金纹与他劲装的粟米纹同时亮起,在晨光中织出一道光带,“这次换我替你开路。”

陆澈轻笑,握住她的手时,触到她掌心的茧那是常年握刀练出来的,如今却比任何宝石都更让他心安。

他忽然想起在民议亭的雨里,她递来的那碗粟米粥那时他只道是暖胃,如今才知,那是暖了往后余生的光。

两人奔出老宅后门时,粟米巷的百姓们正用粟米车堵住巷口,年轻力壮的漕工们举着粟米盾与黑衣人搏斗。

温南枝望着百姓们眼中的决然,忽然想起父亲说的“粟米聚民”原来当民心凝聚时,再锋利的刀也砍不断这如粟米秆般坚韧的羁绊。

“陆将军!”漕工头领掷来一面粟米盾,盾面上的“陆”字军旗被鲜血染红,却依然猎猎作响。

“请带郡主先走!我们替你们挡住追兵!”

陆澈点头,挥剑砍断飞来的紫斑粟米,忽然感到温南枝的手在他掌心轻轻颤抖。

他转头看她,见她望着百姓们浴血奋战的模样,眼中泛起泪光,却依然紧握着金纹凝成的锁链。

“别难过。”他轻声道,挥剑替她挡下一记刀劈,“等我们面圣之后,定要让皇上重重奖赏这些百姓,让他们的子孙都能在粟米香中长大。”

温南枝点头,忽然握紧他的手,金纹锁链如活物般窜出,缠住最前方黑衣人的脖颈:“我要让天枢阁的人知道,伤害百姓的人,终将被民心碾碎。”

陆澈望着她眼中的冷光,忽然想起在星陨核心,她化作流光前的那句“保护好百姓”。

他握紧手中的护粮剑,粟米纹剑鞘与她腕间金纹共鸣,竟在两人周围形成一道旋转的粟米光刃,将所有靠近的黑衣人震飞。

“看!”小顺子举着粟米灯指向天空,“启明星!”

温南枝抬头望去,见东方天际的启明星在晨光中格外明亮,像一粒永不熄灭的粟米。

她忽然想起陆澈说过的“民心是最亮的星”,此刻看着百姓们举着粟米灯前赴后继的模样,忽然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陆澈,”她大声道,“你知道启明星另一个名字吗?”

他挥剑砍断最后一根飞向她的毒针,转头看她:“是什么?”

“是我们的粟米灯。”她微笑着张开手掌,掌心的粟米纹与启明星遥相呼应,“是百姓们心里的光。”

陆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