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掌心的粟米纹。
“你看,掌心的纹路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这叫‘双生纹’,是要一起走到头的。”
温南枝望着两人交叠的手掌,他掌心的茧蹭过她的纹路,果然像两道并行的粟米茎秆。
她忽然想起鲛人长老说过的“宿命之纹”,据说只有心意相通的人,掌心纹路才会渐渐趋同。
“好,一起走到头。”她轻声道,将甲胄扣系在腰间。
“等平定天枢阁,我们便去南海种粟米树,让鲛人用贝壳换粟米,再办个‘海陆粮贸会’,让陆上百姓也能尝到南海的鲛人果。”
陆澈望着她发亮的眼神,忽然伸手替她别正发簪:“还需在望粮阁设个‘民心堂’,让百姓们有冤屈便来诉说,有心愿便来投递。”
“还要挂一面‘粟米镜’,”温南枝轻笑,“让贪心的官员照照自己的良心,可还像粟米般干净。”
两人相视而笑,晨光穿过窗棂,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与粟米纹梁柱的影子叠成一幅画。
陆澈忽然想起在民议亭的雨里,她递来的那碗粟米粥那时他只道是暖胃,如今才知,那是暖了心,暖了往后余生的光。
是夜,陆澈在民望阁整理行囊时,温南枝抱着件墨色劲装走进来。
布料上绣着细密的粟米纹,领口处别着枚银质粟米穗胸针,正是她用鲛人送的银线连夜赶制的。
“试试。”她将劲装递给他,“甲胄太重,进京路上穿这个,轻便些。”
陆澈接过衣服,触到布料间藏着的夹层里面缝着她的一缕发丝,用金纹咒文编了绳结。
他喉头微动,忽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闻着她发间的桂花香:“南枝,你总说我是你的光,可你才是我的……”
“是什么?”她仰头看他,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在他眼底碎成银斑。
“是我的粟米田,是我的望粮阁,是我掌心里的人间。”
他低头,轻吻她额角,像吻住一粒成熟的粟米,“没了你,这世间便只剩荒芜。”
温南枝眼眶发酸,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