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玉佩,纹路与温南枝父亲的遗物完全一致。

“看来天枢阁的阴谋,早就藏在海上。”

他望着泛着荧光的海面,鲛人已消失无踪,唯有货舱残骸在浪涛中浮沉,“而你父亲的航海图,恐怕藏着能颠覆他们计划的关键。”

温南枝握紧铜管,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平安锁,里面的纸笺曾写过“海路即天枢”。

她转头望向陆澈,他的墨发滴着海水,甲胄下的中衣已被鲜血浸透,却仍用身体替她挡住海风:“疼么?”

“不疼。”陆澈扯下腰间染血的布条,忽然握住她的手,将那支铜管放入她掌心。

“但下次再敢冒险,我就用这铜管把你锁在望粮阁,哪儿也不许去。”

温南枝抬头,看见他眼中未褪的惊惶,忽然想起婚仪那日他说的“心有民安”。

她轻轻靠在他肩头,听着他加速的心跳:“陆澈,其实‘海神之眼’……可能根本不存在。”

他挑眉看她,她便将铜管对着月光举起管内中空,唯有一片鱼鳞状的云母片在转动,映出细碎的星图光影。

“这或许是父亲设下的迷局,用传说引天枢阁入局,真正的秘密……”她望向东方渐白的天际,“可能藏在更辽阔的海上。”

陆澈忽然笑了,指尖替她拂去脸上的泥污:“所以,郡主打算亲征南海?”

“嗯。”她点头,“但得先治好某人的伤。王大爷说,粟米粥最养伤口。”

“遵命。”陆澈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却仍稳稳扶住她的腰。

两人相视而笑,身后的码头废墟中,百姓们已举着火把赶来,火光映着他们沾满泥水的衣襟,比任何鲛人传说都更温暖。

是夜,望粮阁的浴桶里,温南枝替陆澈擦拭伤口,看见他侧腰新添的齿痕定是鲛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