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枝压低声音:“天枢阁的‘摇光稻’,能通地脉的神种,只给有缘人。”
她袖中滑落半枚星图玉佩,正是三年前从青蚨堂堂主身上搜出的那种。
老妇指尖刚触到玉佩,陆澈的剑尖已抵住她后心:“三年前洪泽湖底的火船阵,你主子右护法就是戴着这玉佩下的地狱。”
老妇浑身剧震,袖口掉出只虫茧,茧上赫然刻着“天玑”二字。
“我说!”老妇扑通跪地,“青蚨堂堂主扬言,只要拿到郡主的婚稻,就能在秋分夜引动‘北斗锁龙阵’,让天下粮仓的粮食都染上虫蛊……”
话未说完,她忽然发出刺耳的尖啸,七窍涌出黑血,竟是服下了藏在齿间的虫蛊毒丸。
温南枝捏碎虫茧,里面滚出的不是虫卵,而是粒刻着“江陵粮仓”的粟米。
陆澈皱眉:“他们用虫蛊传讯,以粟米为媒,好阴毒的手段。”
他忽然指向远处冒起浓烟的粮仓,“走,真正的杀招在那儿!”
两人赶到粮仓时,正见一群黑衣人用星图阵型撒布虫蛊。
为首者戴着右护法同款面具,手中虫笛吹出尖锐的哨音,无数金龟子从粮囤中涌出,翅膀上的星图纹路与温南枝婚仪上的河灯“囍”字如出一辙。
“温南枝,陆澈!”面具人冷笑,“当年你们用民心破了我的火船阵,今日我便用虫蛊毁了你们的‘民本粮仓’!”
他挥手撒出蛊粉,粮囤瞬间被虫群覆盖,“看看这‘摇光虫阵’,就像你们的婚姻表面光鲜,实则千疮百孔!”
温南枝反手甩出透骨钉,精准击碎虫笛:“你错了。”
她摘下斗笠,银簪上的粟米穗坠子在阳光下折射出金光,“真正的民心,是这个!”
她扯开衣襟,露出里面穿着的“五谷丰登”锦缎正是婚仪上百姓绣给她的嫁衣。
陆澈同时扯开长袍,襟前的粟米纹银扣迸出火星,点燃了预先撒在粮囤周围的陈粟米。
陈米遇火发出噼啪声,竟将虫群熏得纷纷退避:“天枢阁永远不懂,百姓的陈粮比你们的蛊毒更有力量!”
面具人惊怒交加,抽出长剑扑来。
温南枝挥剑相迎,银戒与剑身相撞,竟在火星中露出“民安”二字刻纹那是陆澈用尚方宝剑的残料为她熔铸的婚戒。
“看清楚了,这才是我们的‘天枢星图’!”
陆澈甩动火折子,粮仓顶瞬间升起数十盏孔明灯,灯面上全是百姓手绘的粟米穗与“囍”字。
面具人抬头望见漫天灯火,终于惊恐地发现,他引以为傲的“北斗虫阵”,在百姓的烟火中不过是蝼蚁之阵。
当最后一只金龟子被火光烧死,面具人颓然跪地,面具跌落处露出左颊的虫形胎记正是当年在民议亭刻“陆温”二字的中年男子。
温南枝眼神一冷:“原来你就是混在百姓中的细作,那‘陆温’二字,竟是为了取信于我们?”
“是……是右护法的命令……”男子颤抖着吐出带血的虫蛊,“他说只要刻下你们的名字,就能让你们放松警惕……”
话音未落,他忽然瞪大双眼,望着温南枝身后那里站着举着锄头赶来的王大爷,以及无数手持火把的百姓。
王大爷挥舞着锄头:“狗东西!竟敢在咱们的粮仓搞鬼?当年郡主大婚你送的红鸡蛋,老子早觉得不对劲!”
百姓们怒吼着围上来,手中的扁担、扫帚比任何兵器都更有威慑力。
陆澈揽住温南枝的腰,看着眼前的景象轻笑:“你瞧,真正的‘天枢阁’,从来都在这儿。”
他指向百姓们愤怒的脸庞,又望向天际刚升起的北斗星,“民心所向,便是天枢所在。”
温南枝望着手中染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