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眠雪和醒叶没见过,就连谢景煜也在面对这样的温南枝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痛。
但谢景煜不像裴子深那样沉得住气,他多少还带着点少年特有的莽撞。
谢景煜捂着胸口,像是谈条件似的后退了一步。
然后撩开圆领袍的下摆,露出一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勾破了的绸裤裤腿,虽然算不上触目惊心,但也是道伤口。
谢景煜眼眶微红,像撒娇,又像试探的露着伤口给温南枝看:“姐姐……来的路上策马跑的太急,摔了……”
醒叶哎呀一声:“小王爷受伤了!快,请大夫来给小王爷包扎!”
她是想着在郡主面前表现一下,毕竟早上才被郡主罚着不许吃饭呢。
郡主讨厌裴子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好歹知道了。
小王爷是郡主自己带回家的义弟,这总不会有错!
醒叶想着自己这回肯定表现对了,连忙使唤小丫头去叫大夫来,还不忘偷偷观察温南枝的反应。
温南枝……她只是顺势扫了一眼那伤口。
然后在心里发出一声嗤笑。
谢景煜不说的话她都看不出来,而且这种程度的伤,他不开口恐怕第二天自己就好了,连个疤都留不下来。
甚至……
温南枝坏心的想着:甚至连裴子深那几道伤都比不上,还给她看?
所以,在醒叶真的把大夫叫来之前,温南枝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她的表现。
“这点伤不包也能自己好,这一路舟车劳顿,带的药也不剩多少了,没必要浪费。”
温南枝话说得直白。
让谢景煜愣住了,醒叶也跟着愣住了。
郡主这话……是压根就不打算让人给小王爷包扎啊?
毕竟,荀安郡主出门,她能缺药吗?
更何况这还是在她富得流油的封地上,她能缺药用吗?可偏偏用这个理由,就这么坦荡的告诉所有人:小伤,不包也死不了。
醒叶感觉自己似乎又猜错了郡主的心思,忐忑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眠雪则聪明的在心里把谢景煜和裴子深的伤做了个对比:只有伤得快死掉的,才配用郡主一点药。
现在显而易见的是,郡主似乎也不待见小王爷了。
至于小王爷是怎么得罪郡主的,那她这个丫头就不得而知了。
真是奇怪,她分明是郡主的贴身丫头,郡主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知晓的。
可现在好像处处都在她认知之外。
眠雪不敢说话,只能偷偷的观察。
温南枝懒得管谢景煜身上有几道口子,甚至都懒得逢场作戏,直接伸出手,毫不掩饰她的态度:“信呢?”
谢景煜这才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那封他捂了一路的信递给她。
信已经染上了他的体温,等到温南枝接过来拆开的时候,指尖上还能感受到少年郎怀中的温度。
温南枝想皱眉,但这毕竟是父母写的信,她内心的期待还是更多些。
打开细读才发现,这是母妃的亲手信。
大概意思是暗示她京内多事,这些日子让温南枝在封地多留一阵,权当散心。
读完这封信,温南枝只觉得不妙。
她转头看向旁边正密切关注她每一个细微表情的谢景煜:“你出来的时候,王府有什么异常么?京中有什么异常么?”
她的记忆里,对谢景煜出现在荀安郡毫无印象,无迹可寻,就只能靠自己抽丝剥茧。
但显然谢景煜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温南枝身上,对这些全然无所察觉。
他只顾着盯紧温南枝的脸,在她问出这个问题后还茫然了一瞬:“没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