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去。
林闻璟被冷水泼醒,他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那间废弃的仓库。
厚厚的尘土堵住他的口鼻,他咳嗽了几声,强撑着身体半坐了起来。
很后悔去上厕所时没穿上羽绒服,寒冷直往他的骨头缝里钻,林闻璟侧过脸看了一眼,脏污的玻璃上已经结了厚厚的冰霜。
他打了几个寒颤,抹去额上流下来的血,抬眼看向正蹲在他面前的曾见山。
“你到底想干什么?”
曾见山露出一个阴鸷的笑,眉毛上那道刀疤因此扭曲起来,他说:“乖,给你老公打个电话。哭也可以,说你害怕也可以,总之得让他知道如果他不来你就得死。”
林闻璟从楼梯上摔下来时,就已经将手机丢到了一旁的绿植盆后,他用手撑着地面往后挪了挪,“我没带手机。”
曾见山叼着烟,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递给他。
就是此刻。
林闻璟抖着手指去接,却在即将触碰到曾见山的那一刻,曲起手指狠狠叩向他的手腕。
曾见山猝不及防,手机掉落在地,还没反应过来,林闻璟左手化拳重重击中了他的腰部,而后抬腿架住他的脖子,腿部猛地用力绞紧,将他砸在了地上。
曾见山的太阳穴撞击在一个铁质的直角扣件上,剧痛之下,他的眼前发黑,枪也从手中滑了出去。
林闻璟拍拍裤子沾上的尘土,拿起手枪,子弹上膛的喀拉声响起的瞬间,曾见山大腿抽搐了一瞬。
林闻璟笑了笑,枪口抵住曾见山的太阳穴,半蹲下来,拽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
两人对面是半块竖在油漆桶边的碎玻璃,林闻璟在镜中看见自己鲜血淌了满脸,茶色的瞳仁在暗昧的光线下闪烁着疯狂的亮光。
“啧。又让我破了一次相。”
林闻璟扯下领带用牙齿咬着一头,将左手掌心正在流血的伤口包裹起来。左手刚刚拆过石膏,方才的那一下让他还未长好的骨头再次错了位,但肾上腺素急速分泌,他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浑身兴奋到发抖,几乎要握不住那把枪。
“我……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曾见山终于从剧痛中缓了过来,他用手缓慢地在地面上来回摸索,摸到一块碎铁后,他脚尖蹬地,随时准备找准机会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