澍再忌惮、再憎恶,却也不得不尊着敬着,以维护自己一直以来光正伟岸的企业家形象。

一个左筝然从未见过的保镖在这时敲了敲门,“主席,服务生过来问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上吧。”

等菜上齐,服务生轻手轻脚地替他们掩上门退了出去。

左展杭将一小碗文思豆腐放在了左筝然面前,清亮的汤底倒映出他和左展杭有几分相像的脸,他收敛起表情沉默片刻,说:“谢谢爸。”

“吃过饭你和我一块儿回公司,下午去见见人,明天你就到A座来办公。”

左筝然问:“为什么?”

“把你放在能源与管线子公司是为了让你先熟悉业务,你打算一直在那里养老么?”

到底是为了让他熟悉业务,还是有别的想法,左展杭心里明白,左筝然也明白。

左筝然笑着说:“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你对‘好’的定义是什么?是指一天工作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左展杭平静道,“还想让你外公打电话过来把我骂得狗血喷头吗?你要和谁结婚我随你了,工作上的事就听我安排。”

左筝然和封澍都没想到这两通精心安排的电话会有这样大的作用。左筝然不仅空降投资公司担任副总裁,左展杭还安排了他的另一个秘书来协助左筝然的工作,表面上看,是对他寄予厚望,要好好培养了。

左筝然下午一一见过了公司的高层,虚与委蛇的场面话说得他口干舌燥,最后进了叶樵宇的办公室,他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先走到酒柜前,开了瓶叶樵宇的珍藏。

自从上次在明翠山庄见过面,叶樵宇就懒得和左筝然再维持表面虚假的兄友弟恭,他看了一眼瓶身繁复的花体字,没什么表情地说:“九十三万。”

左筝然倚着沙发,连喝了三杯,又从一旁的小冰箱里取了瓶气泡水出来,接着翻了翻口袋,翻出刚刚在医院,为了给林闻璟买酸奶换来的零钱往叶樵宇桌上一抛。

硬币叮叮当当地在桌面上滚了几下,落到地毯上,叶樵宇立刻翻了个白眼轰他走。

“叶总,您怎么这样?”

左筝然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拿起他桌面上的烟盒,点了一支咬在齿间。

“哪样?和你聊公司当前的业务和以后的发展方向,你想听吗?”

“我是你的下属,怎么会问我想不想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