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无法接受在他们刚做过最亲密的事,看着沈榷一颗心就软趴趴像水一样在胸腔里晃荡时,被提起现实。沈榷看上去也并不是故意要说这样的话来刺痛他,只是很坦然地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像是担忧这个问题,但又看不出他在担忧。

左筝然总是想要听一听沈榷心里最真实的声音,可真的听到了,他又想装作没有听到。他应该怎么回答,沈榷明显是受了左展杭的影响,把他说的话过了心。

笨死。

这么明显的套也要往里钻。

左筝然说:“我对omega的信息素过敏,只要闻到就会晕过去,这辈子只能和beta在一起。”

沈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还有这种毛病?”过了一两秒钟又说,“在骗我吧?梅山酒店那晚我的领结里藏了一颗omega信息素浓缩胶囊,你根本没晕过去。”

狡诈的沈榷。怎么从来没和他提过这件事。左筝然不得不说更多的谎,“晕倒并不是唯一的症状。怪不得我会断片,诱导剂根本没有这样的效果。”

沈榷怀疑地看着他,半晌后,他“哦”了一声,继续吃起了饭。

左筝然很想证明自己,但证明的唯一方法就是时间,可他又非常不想沈榷带着这样的想法,或许还有对他们未来的不坚定和他在一起。

想了一会儿,左筝然说:“我可以把腺体割掉做一个beta。小手术,很快就会恢复。”

“你有病啊?”沈榷用力把筷子摔在餐盘上,“你又脑补什么了?”

“你自己说的,这是个现实的问题,我只能找到这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

“它存在,但我没想过要解决它。”沈榷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啊?不要动不动就想着在你自己的身体上动脑筋行不行?胳膊断了还没够,现在又打你腺体的主意了。你觉得这样我会很感动吗?我只会觉得你傻x!”

不知道为什么又会和沈榷吵起来,可左筝然觉得他明明在毫无保留地做自己。难道沈榷无法接受这个比从前真实许多的左筝然吗?

“哪里不正常?”左筝然笑了笑,“我才是更应该担忧信息素问题的那个吧?没有信息素的羁绊,难道你不是想离开就离开吗?”

沈榷用力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他指着自己的后颈,看向左筝然,“不是在这儿装了眼睛吗?我能去哪儿?”

沈榷不再理他,端起餐盘,脚步不太稳地出了门。过了一会儿,他回到卧室,先去小吧台上倒了杯温水,又从药盒里取出左筝然晚上需要吃的药。

左筝然稍稍冷静了一点,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药片,仰头咽了,又灌下半杯水。

沈榷看他吃过药,也没再说任何一句话,走进浴室洗漱。洗漱完,他直接掀开被子上了床,留给左筝然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左筝然靠在吧台边看了他一会儿,时间还早,远远不到睡觉的时候,但卧室里的气氛压抑沉默,他难以忍受,又不知道该和沈榷说点什么,便关上卧室的灯,去了隔壁的书房。

在椅子里坐下,左筝然盯着墙壁上封尧的照片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好烦,为什么要吵架?”

整个少年时期,他因为信息素不敏感症失去了正常的校园生活,同学情谊,丰富的课余活动等等这些健康的人随随便便就能拥有的东西。所以他对已经握在手里的总是过分执着和珍惜有什么问题?本来他也很久没有感受过正常人的生活。为什么要要求他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左筝然想着想着,就觉得情绪到达了某个高点,快要冲破他的身体。为了避免信息素产生过度波动,他打开抽屉,拿出了那张病例还有他和“林闻璟”的结婚证。

很明显,这张病例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