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周靳屿又是不知道怎么惹了宋知韫。
在宋家所有人都清楚的道理,惹谁都好商量,唯独惹了宋知韫那真真就是踢到了铁板。
偏偏周靳屿总是不厌其烦的去惹,惹恼了再哄,哄又哄不好,如此往复。
宋老爷子也颇有些无奈摇了摇头,总是这样,昭昭不讨厌他才是怪事了!
…
用过早饭,宋知韫回房间准备换套衣服的途中,却被宋时越拦在长廊里,小姑娘低头走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差点撞到他身上,“二…二哥?”
他伸手扶住她即将下坠的身体,俊眉微拧,没有兜兜转转跟她绕什么圈子,坦白说,“昭昭,你怀孕了。”
“……?”
听到这话,宋知韫的瞳孔微震,不敢置信的望着宋时越,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反问了遍得到的仍旧是同样的答案。
宋知韫的心绪倏然乱到一塌糊涂,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拖着自己下坠一般,连手心里都溢出一层薄薄细汗。
宋时越从五岁开始跟着中医世家李祎勐老师学习中医,他很有天分,又肯努力,十几岁时把脉已经可以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甚至可以在中医馆坐诊了,宋知韫不太相信他会诊错脉。
微风吹乱了耳侧的碎发,她心下微微一沉,墨色瞳眸中隐隐泛着水光,窒息感铺天盖地涌来,她身形微晃堪堪扶住身侧漆红柱子缓缓落座长椅之上。
气氛好似在这一瞬间沉寂下来。
宋时越微动了动唇,瞧见她的脑袋微微垂下,掌心落在她绵软的发丝上,极尽温柔的轻揉,无声安慰。
他正准备开口讲话,宋知韫仰着小脑袋,鸦羽般的睫毛止不住轻颤,“二哥,我喝酒了,还吃了药,会不会出问题?”
宋时越:“……”
他甚至以惯有思维认为她会优先考虑要不要这个小孩,却从未想到她会问,她喝酒了吃药了对孩子到底好不好。
这傻姑娘……
宋时越心尖上瞬间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忍不住又揉了一把,没有过多插手她的事情,尊重她所有的选择,只温声对她说,“去医院做一下系统检查,一般都不会有太大问题,需要二哥陪你吗?”
“不用,我让姐姐陪我去就好。”
“也行。”宋时越也想了想,毕竟宋知许陪她要比自己陪她更合适,“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嗯!”
宋时越正准备转身离开,察觉到一抹清冽气息逐渐贴近,他微挑挑眉,单手撑在长廊里的漆红柱子上,将身后的那抹颀长身影遮挡的完全,从宋知韫的这个视角根本看不到身后的男人。
宋时越:“最近我不在京北,你和蒋斯煜到底怎么回事儿?”
“……”
提起这事,宋知韫后知后觉的发现有关于蒋斯煜的消息她最近都听不到了。
就像他平静无澜的出现在她生命里,最后连退场时都是悄无声息的。
他们的四年就是一场被算计裹挟的完美恋爱。
宋知韫至今回想起来时仍会觉得当初他挺好的,但没有办法走下去也是真的。
宋知韫眉心微动,不太想说,柔软的小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撒娇般轻晃了下,声调瞬间就软了下去,“放过他吧,我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过不去!”饶是平日里最具好脾气的宋时越都这句话被气的胸腔微微起伏,“你告诉我怎么过得去?”
考虑到她现在处于怀孕期间,情绪很不稳定,宋时越克制般将声音放低放柔,他面色微沉,冷哼了声,像是被气笑了,“就只为了当年的事情,你就心甘情愿的被他算计了这么多年?”
“四年的时间,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