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湿了一片。
宋知韫微微怔住,她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她不会哭了呢。
铃声一遍遍响起,有种她不接就誓不罢休的模样,宋知韫接起电话时,轻软的声音含着不易察觉的颤音,一如既往地对他没有好态度,“干嘛?”
“宋知韫。”
周靳屿的嗓音微沉,如覆着一层终年不化的积雪,尾音温柔却又极致的轻,像是在哄她一般,“你演技真的太差了”
那瓶酒,宋知许只喝了一点点,剩下的大半瓶都进了宋知韫的肚子里,即使度数不高也架不住这么喝。
再加上又哭了很长时间,她脑袋有些转不动了,把电话那头的男人理所当然的当成了情绪垃圾桶。
“你说,我哥哥为什么一次也不来看我?”
“他会知道我很想他吗?”
“……”
周靳屿沉默了一瞬,喉间微哽,回应着她,“他很想你,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时时刻刻都在想。”
知道宋知韫还有个哥哥时,是在贺时晏牺牲后的第二年也是她和蒋斯煜开始谈恋爱的那年。
当时他和宋时越一起在国外读书,是毕业后才意外得知,外公将贺时晏遇害情节简单带过,只说了句无论在任何情况一定要护好妹妹,那是烈士遗孤,这世上跟她有血缘的亲人都不在了。
小姑娘一直在电话里呼喊他,反复问着,“你又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
“……”
周靳屿背靠着座椅,长腿微微搭着,脚尖不经意轻轻点地,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