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上的那杯温水悉数灌了下去,却难抵春潮涌动。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宋知韫将外袍轻轻搭在一侧,室内的温度被他调低了两度,一阵凉意袭来,她忍不住畏缩了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挑眉看他,“周靳屿,你很热吗?”

小姑娘的演技简直差到离谱,要装也不装的像点。

周靳屿扯开摇摇欲坠的家居服随手一扔,身体上溢出一层层薄汗,特别在那股幽深馥郁的玫瑰香气贴近得那一瞬,喉结不可抑制的滚动了两下,“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

“……”哪怕被他发现了,宋知韫仍旧不慌不忙的将被子搭在了他的身上,“太子参银耳炖鹿肉,吃了那么多药很伤身体,我特意将人送过来的,怎么?你不喜欢?”

周靳屿:“……”

他微微眯眸,喉间发紧,伸手掀开盖在他身上那床厚重的绒被,一把将躲在床侧的姑娘迅速揽进怀里。

娇软的身躯泛着凉意无声缓解男人体内隐隐躁动的欲色,那泓原本深邃无澜如沉海的眸底此刻晦暗难辨。

他无意识将圈在她纤细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微颤的指节轻轻刮了下她挺翘的鼻梁,“开心了?”

隔着薄薄一层的丝绸面料,男人周身那股滚烫而灼热的温度烫得宋知韫微颤了下。

“就一点点吧!”泛着凉意的指尖轻轻抵在他的肩侧,用着软绵绵的力道轻轻推了下,“我困了,要去睡觉,你不许吵我!”

温软甜腻的语调中带着女孩家独有的骄矜,隐隐暗藏警告。

周靳屿微垂着眸,凝视着怀中的姑娘,双颊透着淡淡的红晕,如一朵盛开在寒冷冬日里的雾粉山茶,高傲明媚,冷艳决绝。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从身体里剥离出去,酸涩感充斥整个胸腔,周靳屿将她牢牢扣在怀里,两道沉重的呼吸相互交织缠绕,顾不上身体上泛起的潮热,低哑的声音贴着她的耳侧落下。

“昭昭,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二哥说你这这一年不宜有孕,会很伤身体,上次做了措施还是有意外发生,更何况你现在年龄太小了……”

听到这话,宋知韫的鼻尖也不自觉的发酸,她张了张嘴,喉间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深吸了口气,眼尾泛着绯色,纤薄的蝴蝶骨在男人宽厚的掌心中不断轻颤。

“上次是意外,那…质量不好怪谁!”

“还有!谁让你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那药随随便便就能吃的吗?以前也就算了,你现在还是这样……”

宋知韫只觉得胸腔内酸涩情绪翻涌,一滴滴滚烫热泪在那件薄如蝉翼的面料上留下一道道暗色。

触及到这一幕,周靳屿的心跳微顿,甚至连呼吸间都有了痛感,他用手掌轻轻托着她的脸颊,粗粝的指腹轻轻将那滴挂在眼睫上的泪珠拭去,低声轻哄,“对不起宝宝,是我错了,是我不该乱吃药,你原谅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