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可成啐了一口:“我没你这样的弟!一野种还攀亲戚,你们看看这就是野孩子没人管教的后果,到处撒野!”
在场的人神情一凝,汤可明喊了声“大哥”劝阻。
汤可林不怒反笑:“不是你弟你还管这么多干嘛,我跟谁一块儿和你有关系吗?”
汤可成气得脸红脖子粗,不管不顾地说:“你妈不检点,你也继承到她那些歪风邪气,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你们母子俩一个比一个歪,你妈被天收拾早早没了,我看你也该差不多!”
这一番话讲得不堪入耳,汤可林却神色自若,仿佛套了层百毒不侵的皮,他眼里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汤思哲出轨在先,把别人家儿子的脸打破皮,你儿子受过管教,家风就是这样教育他待人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下梁歪成这样,我看上梁也正不到哪里去。”
严冰敛眉,迈前一步说:“小叔,你别无凭无据含血喷人。”
汤可成也上前一步冲他指指点点:“你鬼话连篇的性格也像足了你妈!”
“咚咚”两声打断他们的争吵,汤老太点着拐杖站起身,声音饱含苍老感:“说吧,说吧,想我死就多说点。”
刘丽走过去扶她,汤老太朝汤可成夫妻二人觑去一眼:“把汤思哲喊过来,我有事要问他,如果汤可林说的话不假,让他们赶紧离婚。”
她眼珠子一转,望向这场纷争的主角:“你也把关系断了。”
汤可林不咸不淡道:“汤思哲的确得离,我就算了。”
“汤可林!”拐杖又“咚”了一下,老人的声音高昂起来,“你这样没有规矩!”
汤可明苦口婆心地说:“小弟,你听妈的。”
“规矩谁定的,白纸黑字立下来了吗,规矩都说些什么?”汤可林紧盯他妈。
汤老太右手握拳,与他对视许久,突然将拐杖往上一指:“规矩就是你听我的,放手!”
最后两个字喊得掷地有声,把外面的雷公也喊静了,房内更是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汤老太喘了喘,把拐杖撑回地面,再次发出“咚”的闷响,与此同时,汤可林轻笑出声,笑声也低得微不可闻:“我偏不。”
“让我放手,我听过你一回,吃了教训,所以我这次不会听。”
他凝视老人的眼睛,看见对方眼波微动,汤可林坚持说下去,“这次我只听自己的,姨妈。”
话音刚落,汤老太避开那双狐狸眼,望向窗外不言语。
汤可林撕下一张白纸,再捡起刚才扔掉的钢笔在上面涂涂写写。
“现在讨论离婚的事。”他瞟了眼汤可成,“你过来看清财产会怎么分割,我们不占你儿子便宜。”
汤可成愤懑不平地瞄去一眼,看见上面列的表格写着诸如“工资”“车房产”的字眼。他把纸揉成一团扔掉:“总而言之,章寻在婚内出轨,就是对不起我儿子,对不起我们家,该有的补偿一个都不能少。”
汤可林哼笑一声,拿出新的纸继续写。
“看他性格怪老实的,原来一早就搭上线,我们全被他忽悠过去了。”严冰面色不虞,古怪地说,“还说出国,现在这么小的交际圈都能搞外遇,出到去没人管他,那得玩多花?”
刘丽环顾一圈周围人的眼色,咳了咳:“大嫂。”
大嫂停嘴,大哥续上话:“我真以为他有多崇高的职业理想呢?现在看来出国就是方便他乱搞,所以眼睛能看到的东西还是有限,看得见一张薄脸皮看不见内里的花花肠子。”
汤可林喷出一声笑:“如果真是爱乱搞的性格可真是装都懒得装,你是他的谁他干嘛得演好人给你看?人家好歹长了副薄脸皮有点羞耻心,不像有的人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光着膀子叱咤足浴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