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不清。他眨了眨眼,烟头竟冒出一缕烟雾,渐渐升到天花板上,慢慢晕开,化作人形。

那团人形烟雾轻飘飘地降落,敞开胸怀拥住汤可林,实在是太过柔软,竟然毫无防备地接受了他。汤可林徜徉在烟雾的怀抱中,神思发昏,烟雾在他身躯上流连,像有一只手在不断拥抱他、爱抚他。再睁眼时,人形烟雾已嵌上一双平静乌黑的眼睛。

汤可林察觉到裤裆那玩意儿支起了。

他褪下内裤,阴茎昂然弹出,炽热地烫着烟雾,那股烟一上一下沉浮着,情形有点熟悉。汤可林忍不住抬腰顶了顶,下意识咬紧那根烟,烟头逼出了更多的雾,人形愈发清晰,坐到他胯上颠簸,白茫茫一片,好像一团白色的软肉。

汤可林呼吸一乱,加重了套弄的力道,他屈膝踩着沙发扶手借力,想实实在在地插入到那团烟雾中。

客厅里充斥着过分响亮的啧啧声和急促的低喘,汤可林耳边却犹如幻听,钻进了不属于他的呻吟,隐忍的、绵延的、尾调悠长的,好像在撒娇。

下体更为精神了,他咬紧牙关,想尝到更多烟草带来的甜头,那雾越来越浓,越来越烈,好像一股脑地全从他的心里冒出来,最终,变成了一个白皙挺拔的人形。

那道人形慢慢低下头,想与他亲近,可是中间隔着支烟,那人就咬上未点燃的烟头,两人共吸一支烟。

你在那头,我在这头,一瞬间分不清哪边是头尾,仿佛吸的不是烟,是彼此的魂魄。

那人轻轻一呼气,就把汤可林从会所那渡走的魂,通过烟卷重新渡了回来。再轻轻一呼气,这根烟也缩短了,缩减一寸,缩减一毫......

汤可林没抬腰,他抬起腿一侧身,把那道人烟夹在沙发与他之间,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距离太近,以至于汤可林看清了那人的面貌。他胯一顶,喉结一滚,低哑道:“章寻......”

嘴一松,烟一掉,眼前的白雾消失尽净,化为掌心的白浊。

清洗过后,汤可林蜷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他抽风了。要不就是那会所的风水不好,去一趟中邪了。要不就是戒烟戒得精神不正常,闻到点烟味就犯浑。

不就咬根烟,甚至还没点,怎么就开始色欲熏心了?人之常情,没关系,胡乱解决一下就得了,居然还意淫,这是最要命的。

都说酒后吐真言,下意识的行为大部分出自真心,谁走心了?谁真心了?全都赖章寻露出那种表情,平时都不那样,非得床上吐个舌头、眯个眼睛,叫就算了,叫的还像在撒娇,就该做之前买个头套给他罩上。

汤可林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黑心下作,明明是他意淫章寻,还把这一切怪罪到章寻头上。

不对,他干嘛变得这么老实,本来就是章寻露出那副表情勾引他。

汤可林绕着茶几走了一圈又一圈,瞥见那两馒头还放在桌上。他端详了片刻,有点庆幸买的不是包子。

对,不是包子就好。

他一口咬下去,霎时顿住了,那馒头居然还带馅,里面的咸蛋黄粘稠得直往外流。

汤可林顿了顿,开始怪罪那位大爷,干嘛非得把包子捏成馒头的形状,何况他还清清楚楚说要馒头,非给他塞包子,给包子就算了,非得选个流心的给他。全世界都和他对着干,就没打算让他称心一秒。

腹诽十分钟,把包子一口不剩吃完了。

汤可林举着那张垫包子的油纸对光,正方形的薄纸上印着斑驳的油迹,一圈一圈的,分散各处,长得跟章寻的头像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