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

“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汤可林有点烦躁,“我又是哪路人?”

“你是哪路人,用我提醒你?乘风破浪去下海。”钱晟嘴毒地说。

汤可林怒瞪这文盲,“你说话能好听点?我没得罪你,再说你没文化能不能别学到个词就含血喷人,你懂这意思?”

“反正,我就这个意思,不用我懂,你懂就行。”钱晟按着那根烟,在烟灰缸上摩擦出更多烟灰,“你还说我呢,我比你更像好人,我好歹只找爱玩的,我不像你去糟践人家。”

汤可林心头窜上一股无名火,“我们怎么了,我怎么了?至于说糟践吗,我就不配走点心?”

钱晟面无表情,“你走心了,他还能拉黑你?”

“哐啷”一盆冷水兜头淋下,火被浇灭了。汤可林嘴唇张了又合,一言不发。

钱晟把酒喝完,站起身说:“我今晚要去‘蓝渡’,随你怎么走心吧,你点的这酒名字和你挺搭。”

谁走心了?谁黑心了?汤可林只觉自己的心又被那股烟环绕住了。他甩甩头,一股脑热站起身,“我也去。”

柳巷的尽头是人人皆知的声色犬马之地,酒吧、夜总会、迪厅应有尽有,纸醉金迷、灯红酒绿。这里的作息昼夜颠倒,入夜后才开始喧嚷,凌晨达到气氛最高峰,直到天光光,晨光熹微,这一隅之地才陷入沉眠。

“蓝渡”处在街巷最尽头,招牌是最简单的白体字,装潢与周边门店相比实在过于正经,没有炫彩夺目的光影,没放震耳欲聋的音乐,像一家寻常的星级酒店。

【管里,饿九七七留四七九栅饿】

毛经理套着西装马甲,内衬是连体式的荷叶边裙裤。他翘起二郎腿,尖头皮鞋的鞋尖一翘一翘地指着长沙发上的钱晟和汤可林今晚来会所的第一对客人。

钱晟玩着茶几上的逗猫棒,道:“毛哥,你养猫啦?”

“哪有,”毛经理站起身顺了顺裙裤的褶皱,朝他们走去,“塞后面的。”

钱晟动作一顿,把棒子放下。

毛经理走得摇曳生姿,胯上的荷花边随之舞动,将要走到沙发时,鞋跟突然一歪,颤颤巍巍跌落在两人中间。他顺势扶住汤可林的肩膀定身,嗔笑道:“哎呀,这鞋新买的,鞋跟太高了,还没适应。”

一吐息,香气扑鼻。

汤可林不动如山,只是弯着狐狸眼帮他正了正身。

钱晟撩开搭在膝上的裙摆,冲着心心念念的金刚钻问去:“冈仔今晚在不在,我去我平常用的房间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