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大舅彼时在楼下跟宴修元姥爷下棋。

钟元起初说起民办心理辅导学?校他脸上表情是非常轻松的,他以为外甥女是想问他这类学?校资质够不够,手续健全不健全。

等听到后半截,他敏锐地意识到这一块监管出现?漏洞了。

“元元,雅平市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詹大舅一句命中核心,“你怎么想起调查隔壁市那?学?校?”

钟元眼珠儿一转,锅直接扣给麻振。

“不是我调查,是之前帮我调查我爸出轨那?事的记者说的,他查出轨时可能查到我爸是你妹婿,随口跟我说了一嘴,大概也是看?不惯这种学?校的存在。对?了,是去年说的。我一听觉得很奇怪嘛,问他为啥不登报,他说水深查不动。我一咬牙,心想水有多深?社会?主义铁拳还打不动妖魔鬼怪吗?激动之下就往教育局塞了举报信,但没有下文。”

“后面?我就把它忘了。”

“今天查欣欣……就是我一朋友,她后妈污蔑她,想把她也弄到这种学?校去,而且就在咱们茗城。我俩一分?析,这不对?啊,真是好?地方她肯定不送查欣欣去,所以找您告个状,万一咱茗城这个心理辅导学?校也……那?多害人啊,嘿嘿,你说是吧,大舅。”

茗城一把手是中央派驻的书记,詹大舅是二把手,是有实权的,他要查,这事就好?办。

至少这类学?校的幕后势力是不能遮住茗城这片天的。

毕竟她大舅这人吧……

咋说呢。

能力强,能办实事,但非常重官声。

为啥呢?

说来也很有意思。

詹家老家屋后玉米地旁边矗立着村里?另一家的祖坟。

那?家老祖宗是道光时期的四品大员,墓碑上满满当当的功绩赞词,因为官当得好?,一百多年后还被?村里?人时常提起,说起村里?从前出过大官,家家都与有荣焉。

非常自豪人杰地灵。

连分?田地时都特地绕开他一点,没让那?家的后人迁坟。

詹大舅从小就很羡慕。

把坟里?这位别人家祖宗当成了自己的追求,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要求自己的。

他不求流芳万古,就求个群众满意。以后村志里?那?位老祖宗后头再排上他的名。

所以,他连自家亲戚的保护伞都不当。

顶多饭桌上偶尔漏两?句市政改革方向?,旁的那?是一点不掺和。不仅他不掺和,也不允许詹三舅他们违法犯罪。

有一年过年时就直说了,谁敢干见?不得光的事影响到他、影响到家里?小辈,他就大义灭亲。

三舅和钟建华那?些小心思咻一下被?吓回去了。

他对?自家人尚且严厉,就别说给别人做保护伞了,把他杀了估计都不行。

果然,詹大舅的回应跟钟元预测的差不离。

“情况大舅大致了解了。”

“除开假期,不到半年就要高考了,元元你安心备考,别的任何事都放一边。”

钟元乖觉的“哦”了声。

她知道的。

大舅是不可能跟她讲查证过程的,他只会?等尘埃落定后给个结论。

“嗯嗯,我知道了大舅。大舅妈不在家你要注意身体健康哦~”

关心了詹大舅的身体。

钟元又?问了问远在美国念书的表姐和陪读的大舅妈最近怎么样,甥舅俩家长里?短唠了几句。

听到电话里?不甚清晰的“将军”,她赶忙关掉话匣子?,“大舅,我出门吃饭去,下回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詹大舅挂断电话。

将己方的车移过来阻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