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棱着耳朵偷听的众人:?!

方绫觉得,若说刚刚那颗梅子是把他酸倒了,那他现在就是吃了黄连

真是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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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等,有几人从谢澄镜房里离开。

就轮到谢鹤妙和谢长生前去探望。

进入内室前,谢长生频频回头看方绫:“你不和我们一起去看大哥哥吗?”

方绫道:“二位殿下和太子殿下难得兄弟团聚,下官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谢长生仰头看谢鹤妙:“他说啥?是不是嫌我们吵?”

方绫:“……”

谢鹤妙大笑出声,连用扇柄敲谢长生的头:“你呀你呀!”

来到内室后,谢长生发现今天和昨天有些不一样了。

先是药味,变得更浓了些。

接着是咳嗽声,比昨天还要更加撕心裂肺。

谢长生看到谢澄镜的时候,他正结束了一轮咳嗽,用来掩唇的帕子上都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谢长生自来熟地坐到床边:“大哥哥,你流血了。”

“小傻子不用担心。”

接话的人是谢鹤妙,他坐在椅子上,把那条跛掉的右足长长伸出去,笑道:“咱们太子哥哥身子弱,一遇到事就容易吐血,吐啊吐啊的,反而排毒。”

说到这,谢鹤妙“唰”地打开扇子,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醉醺醺的眉眼。

“臣弟听说,太子哥哥病情加重,是因为昨夜一睁眼,看到两个黑漆漆的诡异泥人一左一右地望着自己,被吓到了?”

啊?

谢长生回想起自己昨天临走前做的事,眨眨眼,傻了:“……”

第 17 章

第17章

回想起自己昨夜睁眼时,看到的那两个漆黑扭曲的泥人面庞,和自己惊恐的心情,谢澄镜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隔着衣袖笑着按了一下谢长生的手背:“不是三弟的错,是我太胆小。”

谢长生那叫一个感动。

多好的一个人啊。

都被吓吐血了,还这么善解人意。

谢长生默默把袖子里的两只小泥人揣揣好。

今天这两只比昨天的还丑,就不放出来吓唬谢澄镜了。

谢鹤妙注意到谢长生的动作,在后面鼓掌:“好好好,太子哥哥和小傻子兄弟情深,情谊深厚,臣弟好欣慰啊。”

短短一句话让谢鹤妙说得要多阴阳怪气,就有多阴阳怪气。

谢鹤妙的话还没说完:“唉,看得我这个残废好生羡慕。”

谢澄镜刚恢复了一些红润的脸色蓦地又白了下去:“二弟,不要这样讲。”

谢鹤妙“呵”了一声:“怎么?刺到太子殿下的耳了?”

谢澄镜白着脸色,谢鹤妙则挑衅地看着他。

谢长生左看看,右看看,感受着室内突然凝固住的空气,眨了眨眼,突然一昂头,大哭起来。

他扯着嗓子哭嚎,声音又大又洪亮,把谢澄镜和谢鹤妙都吓了一跳。

谢澄镜咳嗽都忘了,来拍谢长生的后背:“三弟,三弟怎么哭了?”

谢鹤妙脸上闪过犹豫,踟蹰了一会,踉跄着走上前来,捂谢长生的嘴:“小傻子,你哭什么?”

谢长生的眼泪说来就来,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往下滴:“大哥哥和二哥哥吵架,我害怕!”

谢澄镜和谢鹤妙闻言皆是一愣。

两人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没想到谢长生竟能感受到空气里剑拔弩张的氛围。

分明已经变傻了……

看谢长生不停地喊害怕,谢澄镜与谢鹤妙两人都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