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着头想了好一会:“还要一只岁岁, 一只熊猫, 一只、啊不、一个一百二?十?岁的老头, 别问为什么,就是想要。”
顾绯猗:“…………”
他终于忍不住伸手掐谢长生的脸:“越说越不着调了。”
他叫宫人去拿了除岁岁、熊猫、老头之外谢长生要用到的东西?。
等东西?准备齐全了, 谢长生仍不肯起床,只是微微撑起一些身体?趴着。
顾绯猗看着谢长生的姿势,怕他不舒服,先往他身子底下递了个软垫让他压着,这才把手递到谢长生面前。
谢长生慢慢解开顾绯猗手上的绷带。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伤口。
虽说顾绯猗说过,这伤口很浅、很快就能愈合,但现在看过之后,谢长生却觉得这伤根本?就不像顾绯猗口中的那样轻。
长长的一道刀口,几乎就快要贯穿那只大掌的左右。
伤口也并不能算浅,左右两边结痂了,中心的位置还在流血,那鲜红的血液顺着顾绯猗掌心的纹路往外蔓延。
谢长生探手拿过棉巾,沾了些热水,去擦顾绯猗掌心的血迹。
等擦干净了,又沾了些玉凝膏,模仿着之前顾绯猗给?自己上药的样子,先用手指的温度将玉凝膏揉开,再轻轻地抹到顾绯猗手掌上的伤口上。
药膏沾在顾绯猗掌心的瞬间,顾绯猗的食指动了动。
谢长生抬起头:“疼?”
“有点。”顾绯猗道:“小殿下亲一下便不疼了。”
谢长生张了张嘴,却道:“我记得我做过一道一模一样的题,那道题问的是这种?行为是主观唯心主义还是客观唯心主义。”
顾绯猗:“……”
看来他骂谢长生是“不解风情的小畜生”,倒真没骂错。
他另一只手按在谢长生后颈上,用力按了一下,逼着谢长生柔软的唇在他掌心触了触,这才满意。
谢长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岁岁。”
顾绯猗挑着嘴角,愉悦地笑了一下。
他道:“再多骂点。”
谢长生顿时不想说话了。
他扭回头,趴在软垫上,继续给?顾绯猗上药。
等把那伤口上了厚厚一层的玉凝膏后,又扯过绷带一圈圈绕在顾绯猗手上。
最后还没忘记给?顾绯猗打了个蝴蝶结。
等终于帮顾绯猗包扎完,谢长生支撑在床上的手肘已经彻底酸麻了。
他拽出胸膛底下的软垫,扑通倒在床上。
顾绯猗也挨着他躺了下来。
分明这床的主人是谢长生,可顾绯猗却丝毫不见外。
他扯过谢长生盖在身上的被子。又拽了一截谢长生的枕头垫在脑后。
最后还伸长了手臂,将谢长生搂在怀里。
简直是连吃带拿。
谢长生怀疑如果岁岁现在路过这里,都得被薅一把毛。
谢长生扯过一点顾绯猗的袖子,把自己指尖没擦干净的药膏和残余的一点点血迹蹭到上面。
耳畔传来顾绯猗一声轻啧。
谢长生立刻收回手。
他看着自己指尖上干涸的血痕发了一会呆,突然道:“顾绯猗,你吃一点红枣。”
顾绯猗问:“为何??”
谢长生答:“补血。”
顾绯猗不是舌头就流血,就是手流血的。
这也就算了。
他还总喜欢逼着谢长生喝。
谢长生觉得自己都要进化成蚊子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
谢长生很有探讨求知精神地问顾绯猗:“蚊子是吸血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