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民愿给贵人当牛做马!”

谢鹤妙眯着眼呵呵笑,自言自语:“当牛做马?你?们以为你?们比得过牛马有用?”

等终于到了关押那个人的?地方,谢鹤妙命手下给史致送上一个沉甸甸的?檀木盒,挥退了所有人。

他叫道:“呼延辽。”

监狱里那个蹲在地上的?男人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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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正是?被顾绯猗杀死?的?那名可汗的?儿子。

他随父亲一起?来供奉大?周皇帝,上一秒还在酒宴上载歌载舞,下一秒却被告知宫人在父亲房中发现?了他要刺杀皇帝取而代之?的?书信证据。

父亲死?了,母亲姊妹被遣回国。

只有他知道父亲与?顾绯猗暗中勾结的?事情,觉得不对。

就算那书信的?语言确实用的?是?他们国家的?文字,字迹也确实是?父亲的?字迹。

正暴怒着要去找顾绯猗讨个说法,但刚走到半路,却被以同党名义押到了这?牢里。

还被……

“你?脸上的?伤口在流血。”谢鹤妙拿出一包药粉,从缝隙中递了进去。

被毁容的?男人看都不看那药粉,猛地扑在栏杆上,对谢鹤妙狞笑:“哦,昨天才来了个咳个不停的?美人,今天又?来了个残疾的?美人,怎么,都是?想来和爷爷春风一度的??”

呼延辽嘴里的?血沫险些喷在谢鹤妙脸上,他后退一步,心中却有些想笑。

他还记得那可汗在宴会上看着美人眼都转不开的?样子,该说不愧是?血脉相承么,父子俩都一样好色。

谢鹤妙道:“本?王有事情想要问你?。”

呼延辽伸出染血的?舌,绕着栏杆舔了一圈,目光紧紧盯着谢鹤妙:“问爷爷大?不大??”

谢鹤妙:“……”

看着呼延辽这?不靠谱的?样子,谢鹤妙开始怀疑自己过来,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项了。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精神,谢鹤妙道:“本?王问你?,你?父亲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过边境军,或是?抱怨过父皇?”

方绫告诉过他,他在先前?打仗时,曾遇到几股游骑轻兵,扰乱战线,亦像是?在打探消息。后来方绫设计捉住了几人,但那些人都立刻服毒自/杀,并没有留下任何?话。

只是?身上都有着一大?片伤疤,像是?曾经?那里有纹身,却割下来的?痕迹。

提到纹身,又?有轻骑兵,便不难想到是?那位可汗的?骑兵。

让人难免怀疑他的?目的?。

他本?以为可汗是?在和顾绯猗暗通消息,但却偏偏是?顾绯猗亲自把人抓进牢里。

难道是?谢澄镜?

也不是?没有可能……

呼延辽垂眸琢磨着谢鹤妙的?话,似乎懂了什么。

他问谢鹤妙:“你?要合作?”

“本?王只是?想知道你?们把消息卖给谁了。”

“不知道。”呼延辽耸耸肩:“不过,若是?你?想知道,你?就把我放出去,等我回去了,自然就能帮你?打听到了。”

“这?和放虎归山有什么区别?”谢鹤妙突然伸手扯住呼延辽垂在胸前?的?小辫子,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将那辫子割了下来。

他拿着辫子对呼延辽晃晃,脸上醉醺醺地笑:“你?母亲和姊妹不是?草原上的?雌鹰么?她们未必没有你?做的?差,只要有这?东西,本?王还愁拿不到消息?”

呼延辽紧握着栏杆,咬牙切齿的?,却还要挤出一个笑来:“真聪明啊,二皇子……你?最好别被爷爷抓到,否则爷爷把你?另一条腿也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