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就微微地笑了,又沉着声音:“乖。”

傅瑜都关上了浴室的门,阮洛还抱着猫在原地发愣。

直到猫跳到了地板上,阮洛才发觉自己的耳朵热热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白茶香。

阮洛忐忑地摸了摸自己颈侧腺体上的阻隔贴。贴得紧紧的呢,应当不至于冒出信息素来。

阮洛顿时就安心了。

就这么几个晃神,小猫又开始淘气。在傅瑜卧室上蹿下跳。

把傅瑜床头柜最下层的按钮型抽屉都给挠开了。

小猫进去滚了圈,把抽屉里的一个盒子给打翻在地上。

阮洛反应过来吓得魂飞魄散。

他知道傅瑜的东西都是很值钱的,放在床头柜的东西一定是很珍贵的,可别摔坏了。

阮洛连忙蹲下去捡。

发现滚落在地上的竟然是七根又/粗/又/长的针筒。

他没有要偷看的意思,可是针筒上明晃晃五个大字他一眼就能看清

特级抑制剂。

五个字的下边还跟着一行小字

顶级高定,Alpha专用。

阮洛心里一紧,迅速把滚落的针筒在套装盒子里放好。

然后他喉头轻轻滚动了一下,翻转盒子,在盒子的侧边看到了使用说明以及注意事项。

阮洛看见加粗的几个大字写着

副作用:使用其间会产生较严重的心慌气短、偏激易怒,不同程度的精神颓靡、食欲不振。长期使用,会致使Alpha易感期精神燥热指数成倍叠加,承受折磨更甚。请慎用。

阮洛攥着盒子,攥得指关节都发青了。

看见这些针管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可恨。

明明他才是这座房子的不速之客,却逼得主人处处受限。

傅瑜对他哪里不好了,他的身体到底在矫情什么,又要矫情到什么时候?

阮洛紧紧咬着下唇,在心里恨恨地想:人类用意识和理智来控制身体,只有低等动物才被本能奴役。

阮洛闭上眼睛:我不要做被本能驱使的奴隶。

傅瑜能为了我打抑制剂,我也能为他对抗身体的奴役。

直到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阮洛连忙把盒子转过来,手忙脚乱地在底层的抽屉里放好。

抱住猫站起身,站在傅瑜的浴室门外,站得笔直笔直。

似乎这样能够掩饰刚才乱翻别人抽屉的心虚。

傅瑜正在浴室里用毛巾把自己擦干,对门外的事情丝毫不觉。

其实他不太愿意在阮洛睡着前洗澡的,但奈何刚才跟季辰西那个酒鬼喝了点酒。他怕身上的酒味太冲,刺激到阮洛。

他把阮洛看得比他书房里薄如蝉翼的胎瓷更脆弱。

傅瑜出来的时候还在擦着头发,拉开门,低头就看见抱着猫罚站似的阮洛。

那笔直的站姿,真就跟棺材板似地。

傅瑜有好笑,又觉得这孩子乖得让他心尖发疼。

他绑住了浴袍的带子,无奈轻问:“站军姿呢,嗯?”

阮洛摇了摇头,抱着猫仰起脸,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傅瑜。”

傅瑜愣了愣。

垂着眸仔细端详阮洛的神色,件阮洛脸上带着一种破釜沉舟斩钉截铁的倔强。像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忽然间下定了什么主意似的。

傅瑜忙应道:“在呢。想和我说什么?”

阮洛轻轻歪了歪脑袋:“你抱过我很多次,我都知道的。在我昏迷的时候,在我睡着的时候。”

傅瑜微微一愣:“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