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她轻手轻脚,还是发出了玻璃碰撞大理石台面的清脆声音。

阮洛回过神来坐下。

他打量了饭桌,又打量了四周光景。

他看到视线所及之内的所有家丁都在看他。

站在扶梯上假装看壁画的管家、两个擦桌拖地的阿姨、以及两个服侍他吃饭的女佣。

大概是监视他吧。

真是新鲜。

在梦里说是失去了耐心要杀他。

但现实里,却这么大费周折,又是给他上药又是伺候他吃饭的,花心思陪他玩新的花样。

阮洛早已经无所谓了。

哪怕现在来到了昨夜求之不得的地上,他也没多开心。终究都是牢笼罢了。

阮洛试着让自己好好吃饭,可是他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

饭菜到了嘴里,很难下咽。

他勉强吃了一口,便放下筷子。

“你们家主呢。”阮洛问。

女佣道:“去公司了。小先生,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阮洛摇头。

他在女佣的声音里听出了惶恐的意味。

想来看着他吃饭,是傅瑜交待的任务了。

阮洛心底是真的疑惑了:平时一天只给吃一顿,现在又派人盯着吃饭。难道傅瑜接下来要玩的游戏太耗费体力?吃饱点可以陪他持久战?

阮洛对女佣说话时声音温软清澈,像是安抚:“闻起来就很香,是我自己的原因,实在吃不下东西,抱歉。”

“要不您把这杯牛奶喝了吧!”女佣的脸皱在一起,声音有祈求的意味。

阮洛没有说话,拿过牛奶一口全喝掉了。

他忍着不适,对女佣举杯笑了一下。

女佣也笑了。

阮洛问:“我在他房间睡了多久?”

“小先生,您睡了三天。”女佣眼里露出一丝悲悯之色,但很快,她就把它压下了,像是怕被其他家丁看见。

她还想说点心里话让阮洛好受点,比如让他以后不要在傅瑜面前那么倔,那都是自讨苦吃,不如学着示好求饶,乖一些,听话一些,肯定也会好过些。

但她用余光朝四周环顾之后,这些不该从她嘴里说出的话,终究还是被她咽了回去。

她只能在心里替阮洛捏着汗了。

其实现在是很好的示好机会,以前想示好,还没条件呢。

这次是因为傅瑜一改前态,忽然开始关心他了。女佣揣测,可能是三天前,把人玩晕之后,良心发现了?

如果不是这样,她无法解释傅瑜对阮洛态度的转变。从三天前那一夜开始,他跟变个人似的,竟然吩咐她们好好伺候阮洛。也不知道是心血来潮给点垂怜,还是玩新花样之前给点甜头……

但毕竟是关心了。

他们都知道傅瑜对阮洛不好,偏偏阮洛又是个骄傲的性格。

在傅瑜发脾气时从不屈服,傅瑜有时为了让他低头,简直不择手段。可他从不服软,不求饶,不得傅瑜欢心,三天两头地遭受毒打。

这次阮洛昏迷三天,原因是阮洛发热期来了。

结婚之后傅瑜和阮洛没有实质夫妻关系,傅瑜在那方面就没碰过阮洛,所以阮洛发热期很紊乱,紊乱到别人三个月一次,他一个月三次。

照理说,发热期神志不清,欺负起来没意思。但傅瑜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冷眼旁观阮洛瘫在他脚下发情。

他要看着这个清醒时高傲地扬着脑袋小天鹅,在发热期神志不清不知廉耻地,雌伏在他脚下,用迷离又充满哀求的眼睛祈求他,求他怜惜。

傅瑜是不会碰他的,他只会在这时羞辱阮洛放荡,把阮洛刺激到极限,再狠狠地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