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赶紧搀住阮洛,把他往傅瑜的病房带。
医生跟出去极其小声地道:“他经历过绑架,还没做心理辅导,你别吓着他。”
宋祈胡乱地点了点头。
那医生并不放心,就在身后跟着。
他小心地打量周围,生怕被人看见。其实他把病人随便交给医院外的人,不符合医院规定,被人举报他也要受处分。
但他在许多业界的报刊上,见过宋祈发表的文献,闲聊之后也知道宋祈其实是阮洛的‘长期心理医生’。内心对宋祈抱有信任,就允许他在自己视线之下,进行他所谓的‘心理治疗’。
然后,就看见宋祈把阮洛搀到傅瑜的病房,声音沉痛地对阮洛道:“去看看他吧,时日不多,兴许撑不到过完下午就死了。”
医生瞪大眼睛正要发话,被宋祈反手一推,推出门,反锁上了。
医生想要敲门把宋祈吼出来,看着门上的禁止喧哗左思右想还是闭了嘴。
阮洛跟宋祈到傅瑜病房的时候,已经做了心理准备。
他一路都在暗暗祈祷,甚至还在心里跟神明做交易,愿意把自己的寿命续给傅瑜。
可还是等来了他最不愿相信的这个消息。
阮洛愣在地上,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放声大哭,他手脚软绵绵地走到傅瑜的病床边,看见傅瑜紧闭的眼和苍白的脸。
阮洛蹲在傅瑜的床边,泪水缓缓落下,他伸手轻轻地摩挲傅瑜的脸,很小声道:“你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会救我,为什么会给我挡枪。”
他说这话的时候,脑袋里其实是有答案的
盛季修说,“你都不要他了,他还在默默地保护你。”
盛季修说,傅瑜爱他。
阮洛抓住傅瑜的手指:
“如果后悔有用就好了。”
“那天,你给我点了满屋的水晶灯,我要是没有走就好了。”
“它们白白的燃烧到天亮了么……”
“那时我就该明白。”
“明白你不是他。”
阮洛的语气冰凉像是坠入了海底。
他的眼里失去了光泽,说话的时候眼睛在房间里逡巡着,终于,他在垃圾桶里看到了一根针管。
给alpha用的针管似乎比给他用的要粗一些。
阮洛心里想着,这样的针管,直接扎到动脉上,是不是能和傅瑜一起去了?
阮洛想到这里,嘴上语气稍稍轻松了些:
“你不是他……”
“其实你跟我解释过的,是我自己不信。”
“如果我早些能多信你一点……”
“就不用失去你了。”
“傅瑜,我想你。”
“想你抱抱我,和我说说话。”
阮洛擦了擦眼睛:“要是你醒不来,我就陪你去。等到地下追上你,你会原谅我迟来的道歉么?傅瑜,对……”
对不起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
阮洛被眼泪朦胧住的视线一花,冰凉的唇瓣倏然之间被滚烫的温度吻住了。
阮洛:“?!”
直到下一刻,整个人被傅瑜提起来坐在床上,被揉进怀里,后背被紧紧搂着,后脑被小心翼翼地箍着,阮洛瞪大眼睛:“唔唔?!”
眼见着呼吸不够了,傅瑜松开手,让阮洛呼吸。
暗沉沉的眸子就那么盯着阮洛,滚烫的像是发了疯,里边有死死克制的暗潮。
阮洛呆呆地摸了摸被啃了一通的嘴唇:“回,回光返照?”
傅瑜再次吻住阮洛,吻住之前,沉声回应阮洛:“不忍心你跟我一起走,起死回生。”
堂堂财阀掌门人,向来被集团员工看作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