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甚至宁愿去死。他的事,我们怎么就是‘置喙’了呢。”

傅瑜不愿意跟阮时韫动怒,压抑着怒气直到无意识地捏碎了手里的紫砂杯,滚烫的茶手顺着手流到了裤子上。

阮时韫连忙抽纸给他擦。

傅瑜没有动作,只是安静地看着阮时韫,闭起了眼睛:“因为你们,没,有,资,格。”

阮时韫愣住了。

傅瑜睁开眼,眼底森冷一片:“阮老,如果你亲眼见过洛洛那三年过的什么日子,我想你也不会轻描淡写一句‘过去了’。”

他起身,在办公桌底下拿出一个被翻得快烂了的日记本,从第一页起,摊开在阮时韫面前:“这是三年前的阮洛,写的日记。我走到哪里都会带着,时不时就会看一看。你知道我穿过来的第一天,见到阮洛时,他是什么样子么?”

傅瑜冷哼一声:“他被那个冒牌货虐打过,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抽搐的厉害,嘴角不住渗着血,整个人处于崩溃后的半昏迷状态。那时,他发/热/期才刚过,因为被强行打入过量的抑制剂,还产生了过敏反应……那只是那一天的某一个小时。三年时光,你想不到的还有更多。”

阮时韫原本还能好整以暇地跟傅瑜说着什么“都过去了”,听到这里一颗心像是被刀一下一下地绞,疼的他不能呼吸,他老泪纵横,像是从童话里清醒过来,嗓子里发出哽咽。

他一边哽咽,一边泛着阮洛曾经的日记,看着满纸“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直到看见那段

“今天发烧了,我很冷。但是我看见爷爷了。我知道这是幻觉。如果幻觉能让我看见爷爷,请让我发烧久一点。”

“想死,但爷爷怎么办。”

这个已经年近七十的老人,抱着日记本,痛苦的像个无措的孩子。

他嘴里发出古怪的呜声:“那个冒牌货在哪里,在哪里,我去杀了他,我杀了他!”

傅瑜看着阮时韫的反应,心里的火气去了一半。他淡声道:“早就死了。”

他给阮时韫递了纸巾,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年的恨意需要释放,否则人会坏掉的。阮老,请你允许他恨我。”

*

傅瑜这几天很疲惫,但一见阮洛,浑身的倦意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