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成习惯性地摸向身旁的床位,扑了空,惊的起身后他环视着空荡荡的卧室,直到窗外的阳光打在脸上,照的眼睛酸胀,他抬手一挡,这才想起叶谨出门了。
往常这个时候他该在宁成怀里赖着不愿起床,或是又为了那个恼人的窗帘做斗争,不论说几次他都记不住要扎起来。
宁成坐在床上发了会呆,缓慢地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叶谨一走就打乱了他的生活规律,他抹了把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试着回想他独自生活的那几年。
他不过和叶谨同居了两个月,却几乎要忘光独居的那段日子。
手机在床头嗡嗡地震动起来,他没有开声音,年纪一大要么耳朵不好使要么像他一样,接受不了任何吵人的声音。
“喂?”陌生的号码。
“早安,老公。”
“你用谁的电话?”
“酒店的座机,你刚起床吗?”
“嗯,吃早餐了吗?”他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歪过头夹着手机进了卫生间梳洗。
“还没,酒店的餐厅要八八点才营业,你呢?”他的声音突然小了许多,似乎在和谁说着话,宁成听到了次子的声音,他们离得很近,或许就睡在一间房,或者一张床上。
有那么一秒,他想问叶谨是不是和宁添勤上了床,他没说出口,但嫉妒已经涌上心头,那头传来的笑声让他嘴里一阵苦涩。
现在又在后悔什么呢?
“……我也是,你做完检查,要不就留在那玩几天吧。”
“你不想我吗?”
“我……”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那头的叶谨突然笑了,“我后天下午就回家,你要好好吃饭呀。”
叶谨挂断了电话,宁成听着话筒传来的嘟嘟声,他看着屏幕,直到屏幕黑了才下了床,照着叶谨的话乖乖做了一份早餐,水煮鸡蛋和白粥,没什么味道,和叶谨煮的天差地别。
吃完饭看了会报纸,他还是习惯纸制品,虽然从手机上能了解到的讯息似乎更多,订阅的财经杂志被捆扎成一堆放在书房的柜子上,他拿了把剪刀剪开了绳子,每本都是崭新的,除了最上层的积了点灰。
他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开了暖气,盖了条毯子半靠着,戴着眼镜一本本地看起来。
偶尔叶谨会在他怀里读书给他听,他念得很慢,像个刚识字的小孩子,某些陌生的专业词汇会让他断开句子,一顿一顿的,但宁成喜欢听他的声音,干净透亮,又带着咬字不清的慵懒。
他歪着身子,突然打了个颤,眼镜滑落到了鼻梁上,后颈酸疼的厉害,手里的杂志早落在了地上,他睡着了,看了下时间却才过了不到半小时。
怀里有些余温,仿佛叶谨刚才还待过。
现在是上午十点。
“真闲啊……”
………………
叶谨离开的第二天。
宁成刚放下从进口店买来的东西,手机就又响了,他匆忙地接起电话。
这回是宁添勤。
“父亲。”
“什么事?”
“他想多待两天,要我和你说一声。”
“人呢?”
“在陪孩子。”
宁成听了一愣,直到听见那头隐约传来孩子的笑声,他这才恍惚忆起,叶谨和宁添勤还有一个孩子。
“……那就多待几天吧。”口中一阵干燥,他拼命咽下了口水滋润着。
挂断了电话,他躺在床上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想不起自己要做什么,就这么躺着,脑袋一沉眼一闭又再次睡去。
………………
距离叶谨上一次打来电话已经过了两天。
宁成没事就窝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