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装潢的风格为北欧风, 家具设计的线条简洁,棕调的木质地板上垫着柔软厚实的地毯,踩感犹踏云端。
烟灰色的窗帘屏除城市的夜景, 客厅与餐厅由书?柜隔离, 柜子上放置着经典文学著作, 以及与航天学相关的专业书籍。
“今天被十班的那位女同学吓到了吧。”拿着赠送的书?籍走向书?架, 许野望摆放着那五本图书?。
女同学割腕自残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宋镜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细软的声音让房间不再冷清:“你来?了之后,我没那么害怕了。”
“好在你没受伤,我不想再……”许野望放完赠书?,懒懒地靠着书?柜, 乌黑的眸里有片波澜不兴的湖, 他暂停了两秒接着道,“不想再看到悲剧重演了。”
宋镜歌稍抬眼睑, 对上了靠书?柜者的视线, 如同坠入了不见?底的深渊,空气?凝结了一瞬,许野望的眼神很暗,她没去探究令他萎靡的悲剧。
“许野望,我艺考集训前你不晕血, 可?是今天在十班的教室,你有了晕血的应激反应。”
“之前的确不晕血。”
待空气?松动了点,许野望坐在了宋镜歌对面的沙发上,他忽地琢磨出了什么, 略带戏谑的唇角微挑,又露出了他平常那抹标志性的, 玩世不恭的笑。
“宋同学,你以前就关?注我了呐。”
假使宋镜歌顺着许野望的话应下,便会步步揭开她暗恋他的过往。
即便已然和许野望确定情侣关?系,但宋镜歌基于私心,选择了隐瞒,她谈起了北大?附中的传闻。
暗恋恰若赋存了场汹涌澎拜的海啸,盘弓错马,却?只敢让被爱慕者看见?海面上的阵阵波澜。
“高二的时候你和外校的学生?经常打架,有次闹得很大?,在学校传开了。”宋镜歌道出了许野望的往事,并说出了她推断他以前不晕血的证据,“如果你当时晕血,也不会总去打架。”
收起戏弄的笑意,许野望拉
依譁
直了唇线:“以后得给我的乖乖留些好印象了。”
“从你搬出租屋,和我住在同一栋单元楼开始,已经留下好印象了。”宋镜歌说。
“我搬来?这个小区住,不是因为离学校近,而是因为我妈。”
向后卧靠棉枕,许野望用手肘着沙发的边缘,下颌轻抵指节,他看向宋镜歌,眼底沉淀着艰涩难懂的墨色,主动向她提起了自己的家庭。
“你艺考集训期间发生?的事,要听听吗?”
单元楼停电的那晚,宋镜歌惊喜于偶遇了许野望,但她知?道,凭据许野望的家庭条件,他不可?能与她住在同一片区域。
因此,宋镜歌当时才会问,许野望为何会出现在小区的后街。
宋镜歌对上了许野望的桃花眼,将决定权交给了故事的讲述者:“许野望,如果你想告诉我,我……”
“我妈是当着我的面割腕自杀的,她的血流满了整个房间的地板。”
许野望动了动唇,堵住了宋镜歌的后半句话,他垂眸,眼角因自嘲而熏上了惹人怜惜的猩红,砸到面前人耳里的句子分量轻,却?藏着千钧的无力感。
“可?是,她不让我救她。”
高三?十班那位自杀未遂的女同学,在教室里做出的割腕举动,骇人听闻的相似画面重叠,令许野望想起了他已逝的母亲。
母亲的逝世给许野望留下了晕血的心理阴影,他并因此缺席了北大?附中的考试,宋镜歌蓦地失语,浑身像是被冰水从头到尾浇了湿透。
她不知?晓他还有段这样的过去。
许野望已经对此产生?了心理障碍,宋镜歌在后来?查询过治疗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