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蕙兰身上,宋镜歌分毫不提她的处境。
“你是这世上最疼爱我的亲人,不是我的累赘。”
“我一个人不要紧,倒是你要听奶奶的话,你现在可以去过更好的生活,可以不留后路的学舞蹈,可以不挂念我,去南朔上大学。”
赵蕙兰袒露心扉,贬低她的价值,将她归咎为宋镜歌不能自由的罪魁祸首,她对宋镜歌从未如此生气,疾言厉声。
“可我已经失去爸爸了,不想再和奶奶分开了。”
“你一定要和我过苦日子,难道你要和奶奶一样,一辈子都只呆在北都出不去吗?”
“唐婉婷不要我,只有奶奶你没有抛弃我。”
犹同被遗弃的孩提,宋镜歌尽力去平稳住颤动的声线,眼眶泛红。
“奶奶,现在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但我以后会带奶奶去看看北都以外的城市,会努力让奶奶过上更好的生活。”
“你这傻孩子……”语句戛然而止,赵蕙兰眼角的泪花闪烁。
温馨灯光照亮了妇人的半张容颜,她面似靴皮,老态龙钟。
玄关处的少女呈现疲惫态,迟迟没有其它动作。
良久,宋镜歌缓缓道:“奶奶,我回房间了,你也早点休息。”
往后几天,赵蕙兰和宋镜歌的相处模式依旧,都心照不宣地不去谈论昨晚的话题,宋镜歌放学后会在奶奶的书店看店。
柜台上摊开了两本化学笔记本,她誊抄着陈哲清笔记本上的化学公式,书店玻璃门转动,前后进来两位男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