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自己泄露了她的暗恋,逐渐靠近许氏家宅的过程中,已然做好了许野望涉及此事的心理建设。
但切实的被爱慕对象点明后,她才顿觉自己做的准备还是不够充分。
“我以前喜欢过你,可?那是以前。”
暗恋年月的沉没成本过大,宋镜歌懂得迷途知返,向来淡雅的仪容突兀了无措,她压住情绪,言外之意是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
“可?是许野望,我的一生?中又有?几?个九年?”
总归时过境迁,数年后重提旧事,宋镜歌现在清醒了许多,不愿再去经历这场池鱼之殃,她足以坦然审视曾经少女怀春的思春期。
“暗恋太痛苦了,我们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当初你说你喜欢我,给了我希望,但这都?是假的,从始至终都?在骗我。”
胸脯的起伏慢了曲调,说完从未向任何人?流露的观点,且将之道?明根源本身的原委,宋镜歌的情绪没有?感到十足的轻松。
反而有?种难言的涩痛,经轮间扉的潺潺小溪冲蚀着结疤的伤痕,她垂眼再看?他,肩膀拖着的发丝下落。
“暗恋你,难道?是我的错吗?”
“我的错,是我没去回应你。”
许野望,他的后悔来得过迟,真挚的文字会变得苍白,但是认错的态度永远没有?缺席。
懊悔如同分开九年的两不相见,回忆连着傲骨里的肉糜,明明疼痛难忍到失眠,却又无法割舍,也不能?撕弃。
“你向高?中时迷茫的我伸出过援手,下周我会去正常参加比赛,欠你的恩情互相抵消。”
转移注意力躲避许野望的目光,宋镜歌看?向被握住的腕部,左右晃了下胳膊,她要甩开他的手,又冷冻住动?容的神色。
“许野望,我们两清了。”
尝试努力留住再见的天光,因此只能?任凭冗延的情绪摧毁防线。
是他的轻藐亲手折断了这朵,连着筋骨与软肉,疗愈伤痛的白山茶,于是许野望的卑微,跌入了原野的尘埃。
喉管似被夕阳烫到,许野望握住宋镜歌手腕的指关节加了点力,即使留住的唯有?将逝的暮色。
高?度乞念的意识笼盖了全身,让他未感到丝丝温度传至掌心,黑曜石的瞳孔坠坠含暗。
“宋镜歌,两清不了,你再喜欢我一次。”